第54章 復墾河底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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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管王清平和王科,王清平也有低保,這是近一兩年才申請下來的。他又是罹患肺炎的緣故,他雖然離七十還有二十幾年,假如房子復墾賠得多的話。拿十萬打比方,這是他帶著王科在滿山裡捉上十年的蛇也不可能換到的數字,何況按席壽封侑和王祥開幫他算的餅,他的幾間破瓦絕對不止十萬塊,少說二十萬。二十萬,以目前市場上二十一塊錢一斤的蛇來算,以平均一個星期三十斤蛇的成果來算……就這樣吧,那就拆吧。 “沒得住處你跟你么爸一起擠哈就是,政府要在石巖補貼他房子,喊他分半頭給你他未必不幹嗎?不幹以後哪個來拖他去埋呢?就即使你為了王科你也要同意,這山坡坡還有哪個姑娘願意嫁進來呢?一哈都走完了哪裡還有姑娘。搬到街上去,街上的房子住著,再正正經經的找個活兒,管他工地也好跟人家學廚師學理髮也好,學個技術,學門手藝。再沒有文化呢,找點錢,好好生生找個媳婦兒,踏踏實實過。”當然,這是席元的大話,他是想拆而不敢拆,到上面王祥開這裡打探訊息來了。 他吹這話時王祥開就蹲在他壩子門口長滿青苔的泥巴地裡點菸,他既沒有對以後借房子給侄子侄孫表示同意不同意,也沒有對以後可能要拜託他們給自己撿屍表示感激和慚愧。 王祥開默默的抽完了半根菸,站起來嚴肅的吩咐:“關鍵是他給你買社保,這個東西管錢!以後不管王科有出息沒出息,至少你個人有保障!不得餓死!一個月幾大百,政府免費發給你的。王科他,一輩不管二輩事,你曉得他以後啷個樣。” 他又揹著手像個已經加官進爵的領導一樣走到席二身邊去:“談是國家拿給你的,實際還不是年輕時候從你身上摳過去的,這樣費那樣費,他錢多了用不完,再借個好聽的名義賞點給你。名聲也好了,你心頭也安逸了,你還要高高興興的感謝他。” 席二同他一起笑,一樣點頭:“整的都是老百姓,你看這回那大坡崗又開始栽花椒了,敷任務,年年喊栽,甩那裡頭就完了,一味沒得人管......整國家,能從上面哄點錢就哄點錢,哄不到就整老百姓,不是這樣給你剮了就是那樣給你剮了,你整得過他嗎?” “哪個不是這樣,喊你去你也是這樣。”王祥開把菸蒂甩地上,腳一踩一踩的反覆磨滅:“目的就是錢,錢都到手了哪個還去經管那些!荒了就荒了,人都沒在那兒住了。巖上張家灣的人們一哈都搬到公社去了,只要有條馬路走,只要路給你修出來的,你管他栽花椒栽荒草。” 王清平耳朵聽他們吹牛,人在屋簷下捆捉蛇的架子,昨天出去碰到一條紅尾巴大蛇,不僅把袋子咬破了洞,還把他左手胳膊也咬了個印子。當時麻麻的沒注意,早上起來開始嘔吐頭暈才感到不對勁,不過他屋裡有治蛇毒的方子,都是這幾年王科自己研究發明出來的,就目前碰到的蛇來看,大多都還在王科的掌控範圍內。 王科就這點本事,也可能他不止這點本事,偶爾有豬牛生病了王祥開王清平也找他,他應該成為一名醫生,假如朱醫生晚死幾年且願意收他為徒的話。 他更大的本事是沉默,比他的父親王清平還更久的沉默,關於這點,王祥開認為他是先前喝農藥喝壞了腦子。哪有正常人把魚從河裡逮起來就吃的,哪有人爬樹像猴子一樣靈活的,哪有人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一天到晚不說話,無論吼什麼都光是笑一笑。 傻子。 本來媽媽就是個傻堂客,肯定有點遺傳,不然不會喝農藥,又喝了農藥,更把腦子喝的不管用了。 席元到王祥開這裡來探復墾的事,過一會兒封侑也來了,他雖然離七十歲那顆糖還有二三十年,放在喉嚨裡比吃到肚子裡甜多了。何況他的目的不是社保,而是由他自己反反覆覆多次心算口算筆算出來的豐厚賠償款。 “啷個樣嘛?你那房子能賠好多嘛?”他是趁著在他壩子下面辦豬草時上來問的,背後的揹簍還沒放下,彎刀還握在手裡,人就站在他那瓢兒白菜地裡:“談好久拿錢沒有?哪陣兒拆?” “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