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怒氣騰騰的衝出去,徐御徵反而覺得好笑,就憑她嬌弱的樣子,怕是跑去哭訴吧!

接下來幾天,徐天進居然沒有興師問罪。

徐御徵納悶著,如果她去告狀,爸爸早就發火了,怎麼會一直沒有動靜?難道……雲珏什麼都沒說?

自從那天衝突之後,她好像刻意避著他似的,兩個人沒再見到面。徐御徵在花廳找到正在掛畫像的文珏雲。

“你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吼叫,讓站在椅子上的文珏雲嚇了一跳,她拍拍胸口說:“你發什麼神經啊?”

文珏雲不理會生氣的徐御徵,徑自跳下椅子,歪著頭欣賞剛掛好的畫像。

“這幅畫是誰畫的?誰準你擅作主張,換下我媽媽的畫像?”

“喔!舊的那幅畫是老伯收起來的。你不覺得先前那幅太憂鬱了嗎?”平心而論,她換上去的這幅畫像,的確生動的勾勒出母親的纖柔與開朗。

舊畫裡,母親藏不住的深深愁緒,是他童年印象中不曾出現過的樣貌,每看一次,心裡就沉重一分。

再開口,他語氣和緩多了,“這畫是誰畫的?” 。

“我啊!不錯吧!老伯都說神韻像極了呢!”

“你!”徐御徵一步步的接近,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眼裡散發出駭人的陰冷光芒。

“原本以為你這個小賤人是刻意來接近我的,沒想到,你比我所能想到的還要陰險。假造機會認識我爸爸、接收我媽媽的衣服、換下我媽媽的畫像,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如願以償的飛上枝頭做鳳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啪!文珏雲一個巴掌打在徐御徵臉上,他抓住她的手咬牙說:“你這個潑婦!要不是你是女人,我一定揍你!”

“哼!你是我見過思想最齷齪的人了!跟你住在同一個屋子裡,已經嚴重汙辱到我了,我哪有那麼倒黴要當你的‘新媽媽’!”

話一說完,文珏雲使力抽出被他抓著的手,一溜煙的跑走了。

徐御徵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迅速蔓延的怒氣在看到母親的畫像時,竟奇蹟似的平復下來。

徐御徵撫摸著畫布,跟久違的母親做無聲的溝通。

晚餐時,文珏雲照例沒有出現在飯桌上,徐御徵故作不經意的問:“爸爸,雲小姐怎麼沒一起吃飯?”

“怪你呀!”徐天進的眼裡有些責備,“第一天回來就給人家下馬威,誰還敢跟你同桌吃飯?”

她居然沒有告訴爸爸,後面幾次更嚴重的衝突?

徐御徵繼續若無其事的問:“是她自己說不願意跟我同桌吃飯的嗎?”

“沒有。前幾天她說要趕著畫你媽的畫像,沒空跟我們一起吃;可是,現在畫都掛好了,她還是一樣躲在房裡吃,想也知道是因為你的緣故!”他跟雲珏這個女娃一見如故,感覺比冷硬的兒子還親近呢!

“爸!我——”

“唉!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怕我被人騙了。但是,孩子,好歹我吃的鹽都多過你吃的飯了,是不是好人,難道我會分不出來嗎?再說,雲珏也是好人家的女兒,要不是恰巧迷路了,我們也不會有這份福氣認識她。”

徐御徵有些軟化,卻還是不服氣的說:“爸,你太相信她了!無憑無據的,誰知道她是什麼出身。”

“縱然優雅的氣質可以假裝得來,那雲珏讀過書怎麼解釋?現在的社會,沒有幾戶人家供得起女兒讀書的。”

“她說她有讀過書?搞不好只是認識幾個字,就到處招搖撞騙!”

“雲珏不單單能看字,前一陣子寫給你的信,都是她代筆的。”徐天進驕傲的說明。

“信是她寫的?”怪不得他每回收到信就覺得納悶。那簡潔流暢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