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有兩個原因,其一是蔡薿身邊有三個高手,其中有一個還是少林俗家弟子,武功都不錯,然而他們卻全都死在自己屋裡的床上,是在睡夢中被殺死,連反應都沒有,所以兇手必然是先潛伏去殺了他們!其二則是兇手遺留的痕跡,他是從偏門翻入,只用一招便殺掉守門的兩個護院,然後直接從別院花園潛入了後院……”

“行了!”趙不凡揮手打斷。“我明白了,若是按你推測,那就能確認兩點,其一是這個人武功很高,其二是他很熟悉蔡薿,瞭解他身邊的情況,可還有別的線索?”

薛仁輔回道:“有,我們還能確定兇手用的是刀,具體刀法不明,但手段極其狠辣,全是一刀斃命,在屠殺過後,還曾在府裡四處翻找過,這點可以從帶血的腳印看出來,但具體翻找什麼還不可知,只能確定不是為了錢財,所以屬下推斷這不是仇殺,也不是劫財,是為了找什麼東西!”

趙不凡一邊聽著,也一邊觀察著府裡的情況,印證薛仁輔的說法,不多時就來到狀況最為慘烈的後院,仔細逛了一圈後才走入蔡薿的房間。

“蔡薿死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他正與兩個小妾在床上……,而兇手用一招就把三人的脖子抹了!”

趙不凡瞬間眼神一凝:“一招抹掉三個不同體位的人?”

“對,那人的刀很快,招式變幻莫測,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薛仁輔的話音落下,趙不凡也閉上了眼睛,以他的武學修為,自然是能透過描述來還原事發時的大致情況,等著把前後行動都梳理了一遍,這才再度睜開眼睛。

“現場情況我大概有個底了,但你憑什麼認為是小諸葛陸登所為?”

“回大人,這場屠殺消無聲息,事發當時並沒有外面的人發現,直到第二天早晨,府衙的主簿過來找蔡薿商議事務,這才發現宅子裡的慘案,而且他親眼看到陸登的背影從圍牆竄出,可算是一個人證。”

“背影?”趙不凡皺起眉頭,擺手道:“背影不能定罪!”

“不只是背影,事發之後,陸登失蹤了整整五天,在這期間,府裡的官員一面控制住軍隊,一面快馬加鞭報往朝廷,一邊也派遣捕快探查,很快就查出陸登在事發當夜正巧不知所蹤,而屬下也在這期間快馬加鞭趕到,經過探查後,確認陸登是第一嫌疑人,為了穩住局勢,便在陸登回來的時候設伏圍捕。”

“動機呢?”趙不凡問。

薛仁輔回道:“蔡薿與陸登本就常年不和,陸登為人忠正耿直,不屑與蔡薿為伍,而蔡薿一直都打壓他,前段時間他本來有機會調到潞州去做都監,那邊的軍中有他的故友,有心幫他離開蔡薿,可沒想蔡薿從中作梗,把他強行留下,而且屬下還聽說,蔡薿曾言語輕薄過他的愛妻,兩人一度勢同水火!”

趙不凡想了想,搖頭說:“即便是這樣也遠遠不夠定罪,缺乏關鍵的證據!”

“有!陸登武功奇高,是開德府軍中第一高手,他完全可以做到這一切,而且他的佩刀無論是厚度、長度,亦或者是形狀都與我們推斷的兇器完全一致,而他那把刀是定製的寶刀,天下沒有第二把相同的,所以可以確信那把刀就是兇器,更何況我們也在他那把佩刀的刀柄上發現了還沒有完全乾涸的血跡!”

薛仁輔說著,還從懷裡拿出一張印有兩個血腳印的紙來。

“大人還可以看看這個,左邊的血腳印是從這宅子裡的兇手腳印拓印而來,右邊的血腳印則是用陸登的鞋子沾上血以後拓印,大人看看可有什麼不同!”

旁邊的扈三娘立刻把頭湊了過來,略微檢視,立刻驚道:“完全一樣!”

“有沒有可能是兩隻相同的鞋子?”趙不凡遲疑道。

薛仁輔默默地把帶著血腳印的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