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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緩緩坐起身來,背靠巖壁。這才發覺,自己傷處已盡被上藥包紮妥當,比之先前嫻熟得多,緊身勁衣鬆垮不整,顯然是被人換下又穿起。
可惜她疲憊至極,仍舊講不出太多話來。
“你高燒不斷,我這才替你鬆些衣帶以便讓你舒適些,再則……”越槿歌有些急,臉色微紅,小聲解釋,“將衣衫解開,也方便換藥。”
白藤點頭,淡淡微笑,“嗯,我曉得的。”隨即將不經意的打量挪開。
竟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越槿歌閉言,白藤的平淡倒顯得他欲蓋彌彰,撇得急切過了,心下不解江湖中人原是如此不拘小節,抑或是正如他想的那樣,一下子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幾日,還多謝你的看顧照料。在此拖延太久不妥,白藤再休養一日,明日我們便啟程西去。”白藤率先開口,如此說道。
她聲音氣弱不足,更遑逞走動的力氣,越槿歌皺眉,不做應答,只啟唇:“你肚子餓了罷,我摘了些野果。”
說罷,他從不遠處把野果全數揣衣衫裡帶過來,活像獻出新奇玩意兒的遊方少年郎。
白藤不為所動,淡淡覷了眼野果,隨後抿唇,收了幾分神色。
“你這幾日只吃了這些?”
越槿歌一聽,伸出的衣襬下意識往後收了幾分,垂下眼。叫臥榻病人同他這男子一樣只吃這些青瘦果子,確實不妥。
“這些果子,味道也不算酸澀,附近實在沒有人家。”
越槿歌也不知在強作解釋甚,他著實是沒用的,論勇猛不及將軍,論力道不如農夫獵戶,甚至論謀略連白藤也比不上。
可笑昔年,他還輕賤白藤至此。
白藤話一出口,已知不太妥當,只她向來不是善於言辭辯解的性子,於是不再多言,抬手拿了個青果,小口啃食。
***
山中日月向來長久。
越槿歌第二日怎麼也沒讓白藤走動,急急勸說磨刀不誤砍柴的功夫,若是路上生出甚麼意外,豈不是得不償失。
白藤有些吃力,再則禁不住越槿歌的言辭,只好應了他:“也好,容白藤再將養幾日。”
一將養便又過去十來日。
白藤和越槿歌並未閒著,白藤自小師從青須老人,武功醫藥無不囊括,如今有傷在身,自是不能耍弄劍招,越槿歌便纏著白藤,意圖她多教些山中草藥之用。
白藤想想,覺得可行,自是傾心相授。
青須老人好頑鬧,將她與師兄們從小放養在鄉野少有管顧,她那時也是野慣了的性子,在還未修習武功心法前,上樹下河她已悉數精通。
不忍心越槿歌日日靠野果裹腹,她強撐著去溪流邊捉了兩條魚,晚上給越槿歌烤著吃。越槿歌從山間採藥回來難掩興奮,一邊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公子矜持;又不忘驚喜問道:“想不出你有這等好手藝,也是你師父所授?”
白藤搖頭,“師父向來偏愛雲遊四方,是我師兄教的。”
越槿歌瞭然,埋頭不再多言。
火光明滅幾番躍動,山洞裡木頭燒得爆開的聲音異常清晰。越槿歌就坐在火堆前,濃郁黑亮的長睫投在臉頰有重重的剪影,面色瑩潤如玉,嘴唇泛起光澤,不停地闔動。
被人讚歎堪比神女的樣貌,即便在不甚明亮的黑夜裡依舊引人注目。
越槿歌本在專心飽食裹腹,忽而感受到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灼人目光。
白藤在他身側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光亮只照到她的側臉,不太真切,只有那雙眼,注視著越槿歌一眨不眨,十足十地反著光,異常怪異。
“你怎地不吃,看我做甚麼?”越槿歌受不住這灼人目光,頭皮發麻問道。
“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