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留有幾個暗紅的牙印,那種吸吮的痠痛感挑撥了下她的神經。咬牙對韓子墨道,“有完沒完了?我要起床了。”

韓子墨瞧了瞧牆上的鐘表,倆人不知不覺聊了十幾分鍾了,依依不捨的說,“今晚上來我家吧?換你咬我可好?我保證一句不喊。”

“誰稀罕咬你!越說越不正經,掛電話了。”

這通清晨纏綿的電話總算結束。韓子墨有微信發來,吃醋的問起,“那晚上跟誰去看月亮了?下次再胡亂跑,堅決不饒你。”

丁曉影終於等到了該等的詢問,心下更是高興,回了句,“你管不著。”回完簡訊後,丁曉影感到身上無比黏膩,披上外衣去衛生間沐浴了。

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她接連聽到幾聲微信響動的聲音,她笑了笑。

丁曉影擔心林樹南搞不定張楊,又不敢打電話詢問,因為以她的身份實在不好再去插手林家的事情,她只要哄著韓子墨將款打給林氏便可以。雖然說人情用金錢還不清,但她目前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去結束這段感情。田阿姨已經向她挑明瞭目的,一切都在丁曉影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多的更是一些嘆息。

如此心懷重事情的過了兩天後,丁曉影在早晨上班時,在自家樓下的臺階上撿到了一臉鬍渣的林樹南。林樹南很是憔悴,顯然受了重大的打擊,這種可憐模樣立刻勾起了丁曉影的同情心。他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啊?林樹南最近精神是不太好,有點頹廢還不修邊幅,但他的眼神是活的。可如今,他的眼神卻死了,似一顆死去的大樹,殘枝破葉遮住了他的雙眼。

丁曉影心中一緊,立刻想到,莫不是林氏的工程出了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樹南似無助的孩子一樣,撲進了丁曉影的懷中。丁曉影感知到他身體的顫抖和冰冷,也不好推開他了,只是問,“是不是公司出了問題?”

林樹南搖頭,隨後用囔囔的鼻音說,“張楊死了!她自殺了!”

丁曉影的心中咯噔一聲想,繼而腦子一懵。

林樹南道,“那天晚上,我將她抱去了我新住的公寓裡,她神經很不正常。我以為她還是因為難受,便勸導了她兩天,讓她好好得活下去,為了孩子也得好好活下去。她問我,是不是還是不能娶她?我說先把孩子生下來,結婚的事情以後再說。她聽後沒有反駁,我以為她同意了,便沒有看著她去工作了。等我回來後,卻發現她割腕自殺了,整個房間全是血……”

丁曉影問,“你報警了沒?”

林樹南搖頭,“沒有!我守著她的屍體一個晚上,連碰都沒有碰她。”

丁曉影的心痛得一抽,立刻著急了,“那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報警

錦秀田園!”人命關天的事情可是隱藏不住的。

林樹南呢喃,“我怕!”

丁曉影也有點四神無主,為了給林樹南壯膽,少不了硬著頭皮說,“人又不是你殺的,你害怕什麼?”

林樹南道,“我害怕張楊死的時候的樣子,她雙目睜著,對我充滿了怨恨。還有她的手,一直在摸她的肚子啊。那裡面還有一個跟我血肉相連的小生命啊。”

一屍兩命確實夠殘忍的。

丁曉影無力辯駁,林樹南做的是不對,好在他迷途知返,對張楊進行了補償。誰料她性格如此極端?竟然做了這等傻事?丁曉影曾經恨過她,恨她搶了自己的男友,可又思及她的成長環境和性格,一直堆積起來的怒氣一洩而無。無論怎樣,逝者為大,她自食了惡果,一切都可以一筆勾消了。

從前,三人中,最可憐的自己,他們的暗渡陳倉作踐了她的自尊心,現在最可憐的人是林樹南,恐怕他這一生都要生活在這種愧疚自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