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花壇,跟在他身後。

他斜倚在躺椅之上,懶懶的愜意。薛彤就站在他旁邊,她想找點話說,在腦中仔細思量,幾次試著開口,微張了嘴唇,卻還是沒有發出聲。

人蛇似乎喜歡一個人的靜默,他靠在椅背上,雙眼眯得細長,看皎潔無比的蔚藍色的天空,蓬鬆疏柔的流雲輕攏慢湧。

身邊突兀站著的女人顯然破壞了這和諧的自然畫面,他掃了她一眼,而後坐起身,無聲無響地進了屋。

薛彤還在想該怎麼辦,就見他又出來了,手上拿了不少吃食,放在了院中涼亭中的白色小桌上,看了她一眼,算是表示這些東西是給她的。

他滑了過來,繼續躺在椅子上。

“不要呆在我身邊。”人蛇說道。

他竟然說話了,薛彤一陣詫異,他的聲音很好聽,似大提琴瀉出的流音,她愣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他是不喜歡她的,只是不厭惡罷了。

這樣的認知倒是讓薛彤很滿足,他給了她食物,說明他是良善的,沒有想欺負她的意思。

“謝謝”,薛彤彎起眉眼,對他表示真誠的感謝。轉身走到了那個遮蔭的亭中坐下,一面吃著餅乾,一面遙遙看著他。

他該是習慣獨居,不喜和人打交道。她的到來似投在湖面的一顆石子,打亂了他的平靜。

餅乾是她喜歡的奶油味,她思忖著,也許她可以用自己的勞動,換得一餐半飽。在沒有更好的出路之前,她不能被他趕出去,高牆之外,是地獄的惡魔。

人蛇半躺在那裡,他喜歡下午和煦的陽光,他的確不太喜歡人,尤其是一見到他就驚聲尖叫的人,只是,每個月還是有女人被送進來,他有些理解不了他們的固執。他還來不及看清那些女人的面容,就會被她們歇斯底里的尖叫擾得頭疼,最糟糕的一次是有一個黃頭髮的女人直接瘋掉了,瑟縮在樹的後面緊縮著身子胡言亂語。

他其實很想說,不要叫,他又不吃人。

他在這個世界終究是格格不入,忍無可忍,他便把她們扔了出去。

只是有時候他是有些怒氣的,所以扔出去的力道不輕,可想而知,越過高高的圍牆,一個人如同一顆球一般飛起,落地後會成什麼樣。

還好現在這個女人不吵。

天色漸漸昏暗,人蛇向屋中走去,薛彤馬上站起來,迎過去,臉上笑出淺淺的梨渦:“澤,謝謝你的饋贈,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人蛇只是還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

說著他進了屋,該是做晚飯的時間了。

薛彤試探著跟著他邁入別墅,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便一直跟在他身後。

他進了廚房,卻是關上了門,沒讓她繼續跟進來。

薛彤心口是一窩螞蟻亂爬,又亂又麻,她要試著和他溝通,要讓自己的處境好起來。

廚房的門再度開啟,人蛇捧了個鍋出來,放在餐桌上,拿著筷子勺子準備開吃。

薛彤站在旁邊,瞪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望著他,透著點無辜和期盼。

這嚴重影響了他的食慾,他不得不進入廚房拿了個盤子,從自己的鍋中分了一部分食物出來,推到了餐桌另一邊。

薛彤眉眼一彎,向他道謝,在餐桌旁坐下。

餐桌長三米,兩人各在一頭,不適合飯桌交流。盤中有菜有飯,菜是大雜燴,雞肉,牛肉,青菜土豆煮了一鍋,扣在米飯上。青菜早已是一灘軟爛,顏色變成了深墨綠色,總之看起來,不是太好。

但是薛彤幾日不曾得到飽飯,看到這熱騰騰的米飯迫不及待嚐了一口,嗯,怎麼說呢?不是太好,太鹹了。

牛肉嚼不動,土豆切得太厚,大概是同時下鍋,沒熟;一鍋菜就放了油鹽,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