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原定計劃,理應是末振將顧念藏僧血手上人的面子,不會殺死三名傷者。不料此時那名受傷的藏僧及兩具屍體早已被其師兄弟一聲不響的抱走了,雪地裡只餘下吐勒科拜、江浪二人和七具後烏國武士的屍體。

難道現下便跳了起來,在數萬大軍之中,跟末振將拼了?

吐勒科拜也自大驚,嘶聲叫道:“二王子,饒命,饒命!”

雪谷軍營之中,迴盪著吐勒科拜淒厲的叫聲。

眼見二人被越拖越遠,忽聽得一名士兵叫道:“二王子有令,將吐勒科拜和吉巖拜二人押回大帳!”

於是吐勒科拜和江浪二人又被押回到末振將的王帳之中。

這時候後烏國中軍大帳中除了末振將居中端坐在虎皮大椅之外,那一干將領俱是肅立不動,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被押回的二人身上。

江浪匆匆一瞥眼間,只見大帳中氈毯器物十分華麗,矮几上放滿了菜餚果物。除了幾名軍官之外,另有四名佩刀武士侍立在末振將兩側,更有兩名年輕美貌的後烏國婢女在一旁侍候。

末振將微微點頭,一名山羊鬍子老者走上前,察看了吐勒科拜和吉巖拜的傷勢,吩咐武士替二人鬆綁。

甫一解脫,吐勒科拜當即向末振將跪拜下去,大聲稱謝。

江浪則痴痴呆呆的茫然而立,並不下跪。

吐勒科拜怕末振將震怒,當即伸手一扯江浪,叫道:“吉巖拜兄弟,二王子肯饒過咱們啦。快跪下磕頭謝恩!”

江浪只是呆立,並不理睬。

末振將皺眉道:“吐勒科拜,吉巖拜這小子怎麼啦?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吐勒科拜便把吉巖拜被哈薩克營中計程車兵嚴刑拷打之事扼要說了。

後烏國眾軍官眼見吐勒科拜體無完膚,更於“吉巖拜”左頰破皮、後腦腫脹的慘狀不忍卒視,自然信了個十足十。

須知末振將生性兇殘,對待俘虜降將向來便是大加折磨,恣意侮辱,因此對自己派去的刺客被對方施以酷刑深以為然。

眾人七嘴八舌,義憤填膺,有人更是破口大罵哈薩克人忒也歹毒。

末振將伸手在几上重重一拍,問道:“吐勒科拜,你快從實說來,當夜行刺失手,究竟是怎麼回事?”

吐勒科拜苦喪著臉,又據實說了。

末振將虎起了臉,冷笑道:“廢物,一群廢物!”

吐勒科拜仍是跪地不起,顫聲道:“二王子,我們當真想不到,哈薩克軍營事先早已有了防備。當時才一闖進營門,便被無數大軍圍得水洩不通。連那三隻獵鷹都沒來得及飛出多遠,哈薩克營中的神射手便幾十只鵰翎狼牙箭等著呢,還沒從天上落地,便已被射得稀巴爛,都不成樣子啦!對了,哪裡還像鷹兒,就像拔了毛的雞差不多了!”

末振將愈益憤怒,陰沉著臉,將滿腔怒火強行按捺,細問哈薩克軍營情形。吐勒科拜一直被關押,根本沒機會獲知敵營軍情,哪裡說得出子醜寅卯來?

末振將待要發作,忽聽得親兵來報:“啟稟二王子,哈薩克國的那名軍官吃飽喝足了,在外面嚷著要來見你。說時候不早了,他還要急著趕回去交差!”

末振將哼了一聲,道:“讓他再等一會兒!”

那親兵道:“是!”轉身去了。

眾軍官見主將臉色難看,均自慄慄危懼,不敢作聲。

合營上下,無不害怕這位“黑麵蒼狼”,素知本國的這位二王子倨傲無禮、殘忍好殺。這當兒他心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