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楠剛要說什麼,院裡又是“叮噹”一聲,聽著袁成孝“嗷么”一聲,鳳吟衝院裡道:“讓鳳梧開!”

伯芳跟著接道:“方才就鳳梧開的!”

這一吵吵老奶奶也醒了,道:“瞎熊折騰甚?”

“沒事,奶你睡吧。”想到老孃可能也驚醒了,鳳吟把門開了開,努力照月光看了看那女子,對向楠道:“點個亮。”

又對那女子道:“你叫什麼?”

“丁雨亭。”

向楠端來一盞老鱉燈,鳳吟將燈給了那女子,道:“好事侍奉服人。”

那女子離去。這一舉動向楠也頗欣慰,一是鳳吟相信自己,再是這孩子也有了著落,這中信任對一個初來乍到而又走投無路之人來說,是莫大的幸福。

實際鳳吟一直沒在意這些,這信任帶來的小小溫暖,會引來對方更多的忠誠與回報,因為她們無以為報。

這無需知心知音,只要知情知恩以圖報。也正是許多刀客為了兄弟一口氣而以死相投。這如果跟當初一個雞蛋或者一碗麵條比,也太微不足道了,然後就因為這一個雞蛋、一碗麵條裡滿含恩惠。士不止為知己者死,有些人不圖報,有些人圖報,因為很多人就被利用了。

向楠道:“‘一刀鮮’跟‘血脖子’到了。”

鳳吟靜下心來,嘴裡咬著這兩個名字,“一刀鮮”,“血脖子”。

在當時,同治上下二元年間,能數上來的名殺手大概有十二個,關內六個關外六個。這幾個人能排上字號,不是實力多大,名頭多響,而是都有一手絕的。共同的地方是活做的絕,做的實,有點童叟無欺,談之色變的意思。

他們有的狡詐非常,似乎無處不在,又讓人摸不著動向;有的殺人如麻卻從未失手;有的心狠手黑,讓他盯上了就沒跑;也有的極講義氣,只要答應你了,你就放心好了,他做不成,有其他人接上,所以這幾個名號有的並非一個人,是數代接著用;也有功夫好刀快的,幹活保險;還有的就是實力大,跟白道很多人都有約定,以鏢路劃分,互不干涉。

後來有的做大了,就立了山頭,自己不做這買賣了,但也接活,幫人聯絡,於是就有退出來的,而這十二個名字又馬上被其他的替換。但這些人都不好對付,都是惹不得刺頭滾刀肉,鏢行入行時都有交代,哪幾位哪幾位有約在先不能碰。後來戰亂,關外的漸漸沒了訊息,中原又起了不少生瓜蛋子,因為功夫好,下手狠,很快又替補上來。反正道了現在,退出的沒退出的,是這麼幾個。

關內的,八碗酒二黑子、金眼雕、金翅鵬、白狼、飛駱駝、花狐狸、抄钁蹦、提頭將,關外的,一刀鮮、血脖子、花翎、大喇嘛、鐵哨子、鐵蝴蝶、沙裡哭。

這裡邊二黑子勢力比較大,山東巨匪,時常到山西作案,有事也幫地方黑勢力的忙,遠到關北。這個人行事詭異,實際他是八個飲過血酒的兄弟,這個二黑子實際是老七,因為長得黑,下手黑,心腸也黑,都叫他黑七,他屬於燒殺搶掠不講道義那種,按說這這種巨匪用不著幹這買賣,但他屬於功夫不賴那種,就喜歡找刺激。所以經常用他二哥的名字出去接買賣。而且此人有個怪癖,不與那另外七位住在一起,就喜歡打扮成要飯的打對手眼前過,後來他幾個弟兄死了好幾個,這人就退回山寨做了大頭領,就很少再下來了,但道上的都知道他善於演戲,喜歡搞形式,每每行事前必以八碗酒起誓,他是有買賣就幹,一個頂八個的名,拿八個的錢,就是無賴,知情的都把他往頭裡排,八碗酒二黑子。

金眼雕是河北的老家,在張家口往北,順著商途作案,這人早先在朝廷供職,後來下來辦了鏢局,因為脾氣火暴經營不利,引來滅門仇殺,他隻身潛逃,跟哥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