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敵人過來玩玩不是挺好?”

“不需要。”聶增將刀握得更緊了。

獨孤羨後悔向聶增求助了,他對龍王身邊的護衛向來敬而遠之,怕的就是他們無故拔刀的脾氣,過來咳了兩聲,“有話好說,用不著動刀……”

韓芬的興致卻高得很,“動刀我喜歡,小聶增,我讓你……一百招。”

“用不著。”聶增臉色鐵青,對自己名字面前的“小”字十分不滿,“我不想跟你動手,只要你別喊。”

這句威脅的效果適得其反,韓芬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連串的“龍王”。

聶增刷地拔出刀,韓芬這才停止叫喊,雙手微微提起裙襬,露出雙腳,彎腰抬頭,像一名老婦,臉上的笑容一點不減,“你用刀,我用腳,小聶增,咱們誰也不動手。”

鐵玲瓏對曉月堂比較熟悉,覺得聶增十有**不是對手,上前說:“公平比武,不準用稀奇古怪的手段。”

“我連手都不用,哪來的‘手段’?”韓芬突然眼睛一亮,“其實咱們三個可以一塊玩啊,你們兩個都上,大家各自為戰。”

“我就是參戰,也是……幫他。”鐵玲瓏掃了聶增一眼。

“那就沒意思了。”韓芬眼珠一轉,“你們兩個不是有仇嗎?幹嘛不比武解決呢?”

“我倆哪來的仇?”

“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他想帶你遠走高飛,你覺得他武功低微……”

聶增與鐵玲瓏同時驚呼:“你怎麼知道……”

眾人一下子都明白過來,原來這對少年男女之間存在情感糾葛,有人尷尬地向別處望去,有人低頭偷笑,獨孤羨直搖頭,這位在戰場上永遠鎮定自若的將軍,此時束手無策。

“我偷聽到的啊。”韓芬坦然承認。

“你幹嘛偷聽?”鐵玲瓏又氣又羞,滿臉通紅。

“不偷聽,那還叫殺手嗎?龍王也不給我事情做,你知道有多無聊?”韓芬一臉茫然,好像鐵玲瓏提了一個特別幼稚的問題。

聶增二話不說,提刀欲鬥,山下馳來一名騎兵,大聲叫道:“獨孤將軍,東面來了一隊人馬。”

獨孤羨走到山峰邊緣,向下俯視,“不好,已經到了。”

韓芬一聽說真有人來,拋下聶增與鐵玲瓏,幾步躥到獨孤羨身邊,學著他的語氣說:“真好,已經到了。”

山下,一千名北庭騎兵正與數量相仿的敵人對峙,從高處望去,雙方近在咫尺,紅蝠指著更東一點的地方,“還有人。”

果然,又有一隊騎兵像是蜿蜒爬行的多足小蟲,正快速向山腳處的北庭千人軍靠近。

顧慎為與上官如什麼也聽不到,兩人與這邊不僅隔著高山,還有漫過頭頂的凜冽清水。

山峰南面的水池看似淺不過腰,其實深得很,他們站在池底,頭頂離水面五六尺。

他和她屏住呼吸,全身上下不著一絲衣物,輕輕握住對方的手,互相凝視,像是被包裹在巨大琥珀之中的生物,時間靜止,他們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唯有緩慢飄動的長髮,還有偶爾從嘴邊升起一串水泡,證明他們還活著。

顧慎為的心境從來沒有如此平靜過,甚至能跳出這一場景,以極為客觀與剋制的心態觀賞對面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他看到大都是缺點。

這具身體並不完美,胸部微微隆起,像是還沒有發育完全,髖骨稍顯狹窄,手臂和脅下分佈著幾個明顯的黑痣,大概是從小練武的原因,腰身過於筆挺。

另外兩個女人的身體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相比之下,羅寧茶才是完美的,她的身體就像是男人與女人共同夢想的組合物,無一分可減,無一分可增。

鞠王后與上官如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