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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一回來,她就不再是隻有一個人了。
“杜敬璋,他們欺負我”這就是告狀了,姚海棠就是覺得自己得訴一訴,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其實她原本打定主意連杜敬璋都不理的,可是杜敬璋在雨夜裡一出現她的主意就煙消雲散了,實在是她覺得自己的事是自己的錯,不能怪在杜敬璋身上。
聽著她這小女兒似的告狀,杜敬璋依稀看著她還是幾年前那小兒女的嬌嗔態,似乎是一直沒有變過,一直沒有分別過三年那麼長一般:“我回來了,就輪到我們倆一塊去找回場子來,他們以後都將寢食難安、日夜長憂。”
“那又怎麼樣,師父回不來了,這世上待我唯以真心的人又少了一個,本來就不多的……”姚海棠發現說出來雖然能讓自己的難過更少一些,但是一說到蔣先生她還是覺得很疼。
也就是這樣的時候才明白了那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何等的景況,這個世上她又少了一個至親之人。
在姚海棠眼角酸澀著的時候,有一又手蓋了過來,暖烘烘的掌心讓她的眼睛不那麼酸澀,但流淚時卻似乎更順暢了。眼淚打溼了杜敬璋的掌心,他感覺著掌心那片溼潤之意,心頭就像是缺了一塊兒似的:“海棠,我一直都在。”
或許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姚海棠撥開了他的手掌,狠狠地瞪著他道:“一直都在,我在雲涇河等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來京城找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杜敬璋,雖然這個時候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但是我還是得說,另外一個你比現在好。”
“都是我,易時易地,那只是我一直想成為的人。在這個地方,你不玩陰謀,陰謀就會玩你……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等我處理完事把這場仗打完再回京師,把該做的做了,以後我們都可以做自己一直想做但做不了的人。”杜敬璋已經知道了關於雲涇河的一些片段,但依舊不能說一清二楚,喬致安把事兒打掃得太過乾淨。
長出一了口氣,姚海棠揉著臉說:“我也知道是自己太糾纏於這事上了,可是你前前後後差別實在太大了,就像……”
淺淺一笑,杜敬璋替她找了形容詞:“就像是冰之於火,淵之於嶽。”
然而姚海棠卻搖頭說:“不是,杜和是個手段光明正大,做事磊落坦蕩的傻子,雖然經常有貴公子的儀態,但左鄰右舍都喜歡親近他。你呢太過妖孽,尋常的人別說親近了,走得太近都承受不了,我就是個尋常人。”
“妖孽?”杜敬璋似乎依稀記得這個詞,似乎是形容一個人既令人驚才絕豔,又讓人不得不保持距離:“你要這樣說,這京城就是個妖孽橫行的地方。”
終於姚海棠也笑了,雖然很快就消去了笑容:“你這話倒真是說得對,京城是個妖孽橫行的地方,你呢,是真正妖孽,還是披著妖孽皮兒的傻子?”
這時杜敬璋沉默了會兒,然後說:“或許我應該去跟父皇借迷塵劍一用,再做回那個傻子,那樣你就沒有芥蒂了。”
“別,你要是做回傻子了,這麼一攤子事兒誰來處理,回頭還不得拿秋水劍再治回來。我好不容易拿菜呀飯地勾著你想起點兒東西來,再來一回我可受不了。”姚海棠說著又嘆了口氣,低下頭有些悶悶地說:“素素怎麼還不來找我,她是不是怪我了……”
“蕭姑娘跟青苗去了,她是你師姐,你師父的後事還要她來主理,大概這會兒沒工夫來。”杜敬璋說著起身,他也有事要去處理,他必需趁夜進宮。
見他站了起來似乎有要走的意思,姚海棠就說道:“不是說不走嗎,你這是要去哪裡?”
俯身看著姚海棠,杜敬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背,柔聲說道:“我得進宮一趟,先來你這已經是壞了規矩,如果等到天亮再去宮裡少不得有是非。”
一想也是,這時候越不能生是非,姚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