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使能量,梳理著兔兒皮毛。當然,這溫馨的畫面、動作,只他一個不慎,怕玉兔本體立刻要被重創,乃至化成灰灰。

準聖在別人眼裡夠強,於他,卻和土雞瓦狗沒什麼兩樣。虛靈聖人,只是真靈入虛,更多是一種本質的昇華,而非實力蛻變。非指實力並未增強,而是當本體被禁錮住,那麼實力強的也是有限。除非悟得妙殊真諦,元體如一。否則按照它現在狀態,修煉億萬年,境界再高,也要被人吃的死死。

這或許,正是此間主人放任它不管的原因,更是東皇太一,示意告誡的唯一理由!

“你們,何必用那種眼神看我,她現在只是玉兔,僅此而已。而你我,包括他,都未必是她要等的人,又哪來的飛醋。不信,你問她便是…”

楚翔淡漠的回應著本尊,東皇太一聞言,亦變得茫然。

他對於碧落仙子的瞭解、熟識程度,是本尊和楚翔拍馬都趕不的。但本尊和楚翔、他們的前世、前前世,對於仙界奧秘的深入,又是東皇太一完全無法企及。

碧落仙子和太一當年是知交,知己、僅止於此。

他捫心自我,她要等的多半不是他,而她淪落到這樣一步,多半,也不是為了他。

他有責任,有虧欠,所以警告楚翔,不要傷害玉兔。他有期望、有祈盼,卻並非如知情者想象,懷著愛慕念頭。純粹希望知交,還能記得自己,以及出於一種對朋的維護。隨即,才發現,楚翔亦是朋…

“唉他說得對,你不必介意,我能感覺,他不會傷害我。這是…多少萬年了…太久了…太一…你來了。”

玉兔不曾開口,婉婉女音,卻傳遞到四人腦海。無人覺得驚詫,唯獨東皇太一釋然,對於楚翔警惕之意鬆懈。

兔兒蠕動著身子,竟然不再抗拒楚翔的撫摸。如他所說,她現在並不是什麼碧落仙子,只是一隻兔兒,僅此而已。

“碧落,你又,怎麼成了這樣。當年,卻怪我未曾及早發現。只是,你若來找我…”

東皇太一沉聲,很是痛心玉兔遭遇。她可是曾經名震三十三天的碧落仙子,星辰一樣耀眼,理當成為焦點的人物!現在…現在卻被困在這種鬼地方!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都只能翹首盼望‘那人’到來!

這是天怎樣的不公平!多麼苛刻的懲罰!

“呵呵…太一,你又何必自責。那時…那事,卻也不是你能干預的。”

玉兔眯著眼睛,蜷縮在楚翔懷裡,本體似在小憩。

東皇太一聽到此節,徹底沉默。而後鼓起勇氣,看向本尊,彷彿要責問什麼。但終究,在對方不予理睬的表情下,敗下陣來。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亦無理由,責怪本尊。

諸聖之間,除非他和本尊這種,創造與被創造的關係。否則並不存在、下屬、命令旨意的約束。當年事,就算本尊過問,也不見得能改變結果。何況身為妖族代表之人,牽一髮動全身,凡事必須顧念大局。

你是天帝,她是天后,不代表你讓她往東,她就要往東。恰恰相反,她看得起你,才給你做天后。看不起,反了,別人也沒得說。都是聖,誰比誰來的卑微。

楚翔似乎並不急著干涉,直到東皇太一無話可說,他才再度開口。

“碧落…仙子,你還沒說,我三人,究竟誰是你要等的人。當年事,怕是如今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太一都只是一知半解。至於他,和我,或許當年清楚。如今…輪迴路走了這幾遭,該忘的、不該忘的,都忘了。”

楚翔指了指本尊,言下之意,當然是讓玉兔勿要把那廝當成帝俊看待。有話,還得說清楚,廣寒宮裡有甚禁忌,提個醒,也不算是辱沒了“天帝”。

兔兒睜開眼睛,抬頭,平靜注視著楚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