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成就,是我給予,你的死亡,也必將經過我的認同。”

“你很貪心,想讓我用這種方式永遠記住,無法遺忘。但是,我答應你。”

楚翔認真的回答,明月滿足的笑了。

有些感情,本可以很簡單。有些貪心,未必不能被容許。

所謂感情,從來不意味著生死相許。那讓人沉淪迷失的,是**。

所謂忘情,也不是絕情。理智,亦不等同於自私。

洛陽,綠竹巷。

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綠竹翁卻是自顧編著手中竹篾,頭也不抬。

手指靈巧若蝶戲花叢,只見竹條飛舞,一個精巧的斗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成型。

片刻後,一陣熱風湧來,一道陰影遮住了日光,綠竹翁這停下手,抬頭瞟了一眼。

入目,是一名清俊男,髮髻高梳,面白無鬚。

看容貌,約莫只有二十來歲,未及而立。

“不知這位朋友,來找老篾匠何事。”

略顯蒼老的聲音,混合在周圍蟬鳴中,有些沙啞。

“嘿,你既然自稱篾匠,我來,自然是來買東西的。”

語氣談不上恭敬,事實上,此刻來人的表情頗顯玩味,甚至有些淡淡的蔑視。

“不賣。”

將手中編了一半的斗笠扔到一旁,綠竹翁哼了一聲,轉身朝著竹屋走去。

“哈哈哈哈哈!任盈盈,出來吧,不用再裝什麼高人了!”

一腳將那半個斗笠踩碎,諸葛青天張狂大笑,看著那被簾遮住的草廬,目光如刀。

方走開幾步的綠竹翁停下身來,那無聲無息的竹舍中,忽然響起清脆的琴音。

叮叮咚咚,好似雨打浮萍,又像銀瓶乍破。

“下,似乎來意不善啊。”

背對著來人,綠竹翁聲音低沉。一忍再忍,沒有直接轉身出手,勉強躋身一流高手的他,在此人面前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綠竹翁是清高的,但這一切,必須以任盈盈的安全為前提。哪怕任盈盈,本身修為尚要略勝他一籌。保護聖姑,這卻是他在離開黑木崖的同時背上的責任。

琴聲漸漸揚起,幾個轉折,卻是越旋越高,彷彿漠裡狂風,大洋海嘯。

“哈哈哈哈哈!老當然來意不善!”

也不知怎的,原本秉性甚是謙和的諸葛青天,在修煉邪典之後,大為變化,整個人顯得張狂、霸道。

一語落,諸葛青天抬手就是一掌拍出,血色手印透掌而出,直直的朝著綠竹翁背心印去。。

兩聲怒哼同時響起,卻見綠竹翁猛的轉身,一式鐵板橋避過了那腥氣沖天的掌影。而後一道劍光嗖的自竹舍中竄出,後發先至,在綠竹翁展開攻勢前,已然到了諸葛青天眼前!

琴聲,這時方突兀的止住。

“嘿!”

諸葛青天冷笑了一下,面對那遁光極速的劍氣,竟是不閃不避,掄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是罩去。

掌心一道血光鋪散,就像是為那右手帶上了一隻手套。鏗鏘一聲,那道劍光整個被抓的碎裂開來!

“死!”

掌式一收一探,那血色濃郁的手掌彷彿遮天巨幕,當空朝著綠竹翁蓋去,綠竹翁卻已是蓄勢完足,如同扛鼎般雙掌交錯,左掌抵在右掌之後,齊齊上拍!

蓬!

血影散開,諸葛青天身形晃動,一個踉蹌。

綠竹翁慘,口角溢血,接連後退了十幾步,在地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腳印!

“好!”

一道好聽如同黃鸝啼鳴的聲音自竹簾後傳出,只是那語氣,怎的都讓人覺得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