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男子的聲音很輕柔,輕柔中還含著隱約的緊張與淺淺疼惜。

“嗯,墨白,你怎麼如此肯定裡面的人一定是我呢?”少女趴在地上,並沒有爬起來,因為她慣常趴在地上與聾女交流,所以她早就在地面上鋪了東西,這會她趴得正舒適呢。

可外面的墨白就比她辛苦了。

這個小洞既然是開地塔樓最下端,墨白因為地勢的關係,倒是不用趴在地上,但他卻不得不蹲著,將頭勾到鞋面上去,才能看到少女的容顏。

不過這點辛苦對於他而言,自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

他剛才已經在隱在別處將這座古怪又古老的塔樓打量了清楚,這座塔樓連個窗戶都沒有。

他一想到那個笑意如靨的少女被關在裡面好幾天,他心裡就是一陣刀絞的疼;心疼過後,便是濤天而來的怒火。

不過,此刻,他蒼白而妖魅的容顏上,仍是淡漠的平靜之色。

“小語,那條紫晶手鍊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墨白乾脆坐了下去,儘管他勾頭往裡望的姿勢十分不適,但他面上一切神態都淡然如常,而他淡淡的語氣裡,溫醇的嗓音溫柔如昔,心疼如昔;溫柔流漾的聲音甚至藏了濃濃的愧疚。

少女在裡面輕悠悠地笑了笑,她交疊著雙手擱著下巴,兩眼忽閃忽閃地盯著外面那人。

“你來慢了,今天已經是她戴著手鍊在外面晃的第三天,你若還沒找到這來,那……”她說著,聲音卻忽地低了下去,然後揚手,露出腕間那條紫晶手鍊對著洞口晃了晃,而她的目光這時微閃起耐人尋味之色。

“小語,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

少女懶洋洋笑了笑,目光清澈明麗,豔光如許,聲音溫和道:“這不是你疏忽;是你不熟悉這裡的建築而已。”

男子心裡默然,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他仍然覺得自責。

“對了,你能夠順著手鍊找來這裡,一定去過聾女家裡了,她家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墨白淡淡瞟了眼旁邊靠著牆壁的姑娘,道:“嗯,她家中只有一個腿腳不好的孃親,沒有什麼活計,生活自然過得艱苦。”

“你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安置她?”

少女不答,含笑反問,“你說呢?”

墨白淡淡應道,“以你的性子遇上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你怎麼可能袖手不管。”

少女在裡面懶懶地笑了笑,在心裡默默想著,需不需要她數到一百,墨白才能將那扇厚重的烏漆大門開啟。

不過,這傢伙一味坐在這跟她聊天,她倒是好奇,這人會用什麼方法弄開那扇門。

“小語,其實你自己有辦法出來的,對不對?”

男子嗓音溫醇動聽,平平淡淡的語調中蘊含著一貫的寵溺溫柔。

但他用的卻不是疑問句,而是百分百的肯定;這份肯定,在他看見少女那撲閃發亮的眸子時,就自他心底升起。

少女眸光閃閃地看著他,勾唇,懶洋洋地笑了笑,“將我擄來此處的人,根本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何不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而勞心勞力的去想什麼逃離之法。”

墨白愕然,妖惑眼眸泛出狐疑的光芒,凝定少女笑意嫣然的容顏。

“你真這麼想?”

少女老實地點了點頭,又嘻嘻笑道:“當然,我雖不願意費心思去想逃離之法;可為免你們太過擔心,找機會給你們送個信什麼的還是必須的。”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眼眸中流泛出幾分無奈幾分寵溺幾縷溫柔,薄唇輕輕逸出一聲:“你呀!”

就在這時,那扇厚重的烏漆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悶轟聲,隨後,一大片火燒雲的殘影從那扇門的位置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