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影俯下身子,在劉秀珠耳旁小聲說著。

說著說著,劉秀珠感覺自己耳根發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楊影,“你……這樣……可以嗎?”

楊影重重地點頭,“可以的!”

“我們大漢歷來就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說的這個法子絕對可行。”

“而且上次國師出發前去赤壁的時候,也當著皇上的面提了此事,皇上默許了。那既然已經確定了,就放手去做了。”

劉秀珠不知為何,感覺胸口跳得厲害。

這麼多年來,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她都能沉著穩重應對,哪怕當初臨安被攻破,皇族中人被屠戮一盡,她也是強忍悲痛,然後化悲痛為戰鬥力,與北莽抗戰到底。

這些都是國之大事,容不得她有時間,有精力去過多的悲哀。

可是一旦涉及她的個人私事,又觸及到了她內心深處的一些事情,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劉秀珠站起身,“我去軍中走一走,你不用跟著。”

說完,劉秀珠摘下碧水劍便往軍營中走去。

楊影看著劉秀珠匆忙的背影,隨即露出狡黠的笑容,“看來皇上是走心了。”

“如果不是走心了,她不會這樣顯得有些慌亂的。”

“也好,只要她走心,只要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她就會發現,除了這樣的選擇,她沒有其他任何選擇。”

“而且,這個選擇,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劉秀珠沒有帶侍衛,一個人往一座小山上走。

江夏並不大,只夠容納一座小山,龍泉山。

走了不久,便走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上,看著遠處寬廣的天河,山風拂面,彷彿有著天河的氣息。

劉秀珠深吸一口氣,感覺胸中和那天河之水一樣洶湧澎湃。

是的,她有些心動了。

楊影這丫頭雖然大部分時間不靠譜,可是她的“臣有一計”卻說到了她心底最柔軟處。

長公主也好,皇帝也罷,歸根結底,她終究是一個女人。

她並沒有多麼渴望一個男人,因為男人能做的大部分事情她都能做,練功也好,帶兵打仗也好,治理國家也好,她比絕大部分男人都要做得好一些。

可是唯有一件事情,是她一個人做不了的。

她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她聽到溫霞生了孩子,蜀王妃海阿妹生了孩子,她有時候百忙之中不得不思考一些她一直迴避的問題。

她自己,什麼時候會有一個孩子?

劉秀珠伸手將臉頰處被山風吹動的一縷髮絲捋到耳根後,絕美的臉上還有一絲紅暈。

江夏鎮,她曾經來過。

當她還是大漢長公主的時候,就曾領兵經過此地,奔赴赤壁,與北莽當時的幽王耶律雄基作戰。

那一次,她冒死帶兵火燒連營,燒燬北莽無數戰船,才穩住了陣腳,避免被北莽渡過天河,踏平大漢。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哥哥劉琪死了,死在了尋仙問道的路上,死在了那個叫林靈素的妖女的懷中。

他的侄子死了,死在了崖州的汪洋大海中,連頭頂骨都被人挖走,至今還留在了北莽的後宮當中,被人當做玩物把玩。

溫霞是個記仇的人,她當初想當大漢的皇后,卻在被劉寰玩過之後當做玩物送給了北莽幽王耶律雄基當做王妃。

哪怕後來溫霞如願當上了皇后,卻是北莽的皇后。

可是她內心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劉寰對她的傷害,當初大漢的對她的傷害。

對於侄子劉寰的死,劉秀珠並不覺得惋惜,她只是覺得自己多年心血,多年的扶持,如同崖州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