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爭了,畢竟是益州,可不是一座小縣城,我得全盤謀劃才行。”

“對了,你也不要去大邑了,就留在成都陪我,你要什麼官職你自己挑,丞相?太尉?太師?還是你以前的老行當,禁軍統領,都可以。只要你開口,我絕對不說二話。”

“對於你,我還是放心的,蜀中兵馬分你一半,我也睡得安穩。”

武衝甩開鄧驍的手,“去你的。”

“當年大漢的禁軍統領還是老子自己不幹了的,我連大漢的官都不當,乾巴巴跑到蜀中來給你打下手,你想得美。”

“我啊,還是去大邑,幫襯著長生,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鄧驍眼中有神色,“武衝,你就這麼看好陸長生嗎?”

“他現在可就只有千來號人馬啊,這點兵馬,隨隨便便就會沒有了的,值得你這麼付出嗎?”

武衝又喝了一碗酒,臉上的綠色變得有些翠綠,“值得!”

“總有些人,值得你奮不顧身去跟隨,總有些事,你哪怕付出性命也要去做的。”

又喝了一口,武衝眼中多了色光澤,“另外,老監正可說了,這大漢扛纛者是陸長生!”

鄧驍眼中多了些深色。

其他人的話他可以不在乎,偏偏是張時修說的。

武衝見鄧驍在沉思,便上前一步,“鄧驍,我可和你說清楚了,你千萬別想著對陸長生動手。”

鄧驍抬起頭來,迎著武衝的目光。

武衝目光如炬,極為熾熱,“鄧驍,你想當皇帝也好,你想讓你家兒子當皇帝也好,我都不會阻攔,遠征軍也不會阻攔。畢竟這大漢天下已經亂了,誰想當皇帝誰就去當吧,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能耐。”

“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你不要為了自己想當皇帝,就對陸長生動手。一旦你這麼想了,一旦你這麼做了,給蜀中帶來的是滅頂之災。”

“我不是嚇人,因為我不是孔瑾。涉及到國運之事,我們還得信張時修。”

鄧驍沉默不語。

武衝繼續說道,“而且,張時修只說了陸長生是大漢扛纛者,他並沒有說陸長生要當皇帝,他不會威脅到蜀中任何人的。”

鄧驍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武衝的手臂,“瞧你說的,都是遠征軍的人,都是武王麾下,我能幹出這等事情來嗎?”

武衝沒有笑,而是一臉嚴肅,“你,鄧驍,幹得出來!”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你鄧驍我太熟悉了,武王對你也太熟悉了。你就是一頭老狐狸,你就是一頭笑面虎。都說吳精喜是人屠,可是我卻知道,你鄧驍在蜀中殺的人,要遠比吳精喜多很多。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笑臉相迎,能屈能伸,這才是你蜀王鄧驍的本性。否則的話武王也不會讓你來蜀中,讓你當蜀王。”

老唐在身後有些擔心,因為他感覺到氣氛有一絲絲轉變。

有一絲絲危機潛伏在裡面。

有些話,一旦說開,便是撕破了臉皮,便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便是刀光斧影,血濺三尺。

他跟在鄧驍身邊這麼多年,經歷了多少生死一線間,才走到今日,他如何感受不到鄧驍的變化呢。

鄧驍依舊在笑,眼眸中的笑意卻越來越冷。

老唐的手在袖中緊緊捏住,鄧驍已經老了,哪怕武衝受傷中毒未痊癒,鄧驍未必是武衝的對手。

畢竟武衝的乾坤大摔碑手,近距離幾乎無敵。

兩個老朋友,兩個老夥計,如果真的動手的話,他也只能出手了。

“哈哈哈哈!”

鄧驍大笑起來,伸手在武衝的手臂上拍了拍,將胸膛毫無防備地露在武衝的面前,“說得好!”

“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