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勁,雙眼腫困的不想睜開來。頭沉重啊,一把火在心頭燒得旺旺的。

抬起一隻手摸摸額頭,好燙啊。

肚子也好痛,我一手撫著肚子,我真想放棄生活,就這樣躺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理,躺著很快就能熬過去。

我死了,你梁天野拿什麼來威脅我,拿什麼來欺負我呢。

快四個月的寶寶了,摸著,我似乎能感覺到他在燥動著,在不安著。

我又不忍,坐了起來,一頭凌亂的發任由它們自由地披散在肩上。

蹣跚的腳步,有些沉重,拖著我無力的身子往外走去。

太陽有些灼熱,照在我的頭,越發的難受了。

沿著牆往冷宮門口走去,我得吃飯,我餓了,我有孩子不能餓啊。

為了孩子,去等飯吃,又如何呢?哪怕這是接受了的施捨,我也想活著,寶寶在叫著一樣,餓了,餓了,我奄奄一息也要爬起來找吃的。

走到宮門邊,已擠上了不少等飯吃的妃子。

徐妃娘娘也看到了我,微微一怔,然後不說什麼,低下頭去颳著指甲。

等得我好睏,一曬太陽,頭更痛了,坐在樹邊無力地靠著,手指輕揉著太陽穴讓自已輕鬆一點。

等了好大一會兒,冷宮的門一開,眾女人就一哄而上。

那公公一手拿著好大的鐵棍無情地打她們的手:“不許搶。”

擋不了那麼多,飯菜放在中間,他們一轉身走,馬上冷宮裡的妃子,就一湧而上,去搶那裝成一份份的飯菜。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定是擠不進去,有孩子也不能這樣擠。

冷宮一天只管一頓,這些人都餓得夠慘的,誰不想搶多一點呢。生存讓人變得連尊嚴也沒有了,掉在地上的,也撿起吹吹就吃。

等她們一鬨而散,我走近一近,缸裡什麼也沒有了。

有些的失望,還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寶寶,怎麼辦,我們沒有東西吃。媽媽只能回去,看看哪裡找些東西來吃。

枝頭上的鳥兒在叫得歡,我抬頭看,有些無奈可何,我要是神箭手就好了,這樣我可以射下鳥兒來裹腹。

“喂,綠綺。”細細的聲音從樹林裡傳來。

我停下步子,無力地側臉看著。

徐妃捧著一隻碗出來,滿眼都是憐惜之色:“你也來了啊,早之前聽說了,沒有想到是你。”

“呵呵。”我笑。

“真巧啊。”一時之間,她不知要說什麼,絞著腦汁笑了出來。

巧什麼啊,進冷宮又不是好事。沙啞地問她:“有事嗎?”

她左看右看,然後輕輕地走近我:“綠綺,你沒有搶到飯吃吧,這個給你。”

半碗的白米飯,推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訝然:“你不吃嗎?”“我飽了啊,本來留著晚上吃的。你啊,哪裡搶得過,現在我搶飯是挺厲害的了。”她沾沾自喜起來。

生活,倒是慢慢地將尊貴的她改變了。

以前我還擔心她會怎麼活下去呢?現在她也會在這艱難的困境中,爭出一條活路來。

其實我又不知道她活著為什麼,她不可能再出這冷宮的了。我笑:“真是好啊,說實在的,我真餓了,那我不客氣了。”

“不是你,我也早就不在了,以後就不用說什麼了,我給你搶飯吃吧。”她豪氣萬千地拍著胸脯。心裡頗有些安慰,真好啊。

當初秉著一顆慈悲之心來救人,如今是她救我。

好人還是有好報的,看著半碗飯,眼有些溼潤,她朝我一笑,輕快地跑走了。

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