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滿意這答案:“一個時辰?”

是啊,我知道他來了,故意泡久一點的。慢慢洗頭,舒服地享受精油的養護。如今,髮絲之間,染上了淡淡的花香之味。

聞著,我心情不知多好。

無奈地嘆息:“皇上不是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沐浴要多久,春嬤嬤有交待,務必全身上下,洗得乾淨。臣妾不能和一些人一樣,表面裝君子,裡面裝蝨子。”

他冷哼:“牙尖嘴利起來了,看來爪子學會怎麼磨利了。”知道就好,站在他的面前。

雖然離得不遠,但是看不見的距離,很遠很遠。

我髮梢還有些水珠,滴在衣服上,正慢慢地濡溼衣服。

“衣冠不整。”他冷冷地刺我幾句。

我看著外面的冷黑,跟他之間的鴻溝,是無法溝通的,他愛說什麼就說吧,懶得跟他計較。

冷冷的風吹入,發微微幹了,那花香味,就更是濃郁。

走到視窗邊,微側著頭,讓頭髮散下,更易吹乾。

一手撩起,打散纏在一起的發,輕聞了下,真香啊。

古代沒有焗油膏,但是這些香花精什麼,還是有的。

吹得半乾了,深深一聞,滿室都是淡淡的香味。

“很香。”他輕淡地說。

我沒有答他,只想著半夜快點到來,查清楚了就好了。

外面有御林軍守著,瞧了瞧,那站在院子花樹下的,就是張賢瑞吧。高大的身影在燈籠下,拉得長長的,孤寂的。

和他在這裡,悶得要死,如果可以,我寧願出去謝謝他幫我抄經書。

但是,不能走近他,不然就害死他了。

梁天野生性多疑,我還不能多看他幾眼。視線轉回那紅燈籠上,風掠過,浮光掠影,暗暗生輝。

我知道今晚一定會有人出現的,即然要害我,當然不會只做這麼一點事,如果只是一張紙條,根本沒有什麼用,不是嗎?害人就要害到底嘛。

“看什麼?”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從那主位上起來,已站在我的身邊。

順著我看的地方看去,有些不懂地說:“燈籠有什麼好看的?”

幸好我聰明,要是我看的是張賢瑞,那賢妃就有得哭了。

不過我是對事不對人的,他誰都不相信,我又怎麼會在他的面前,露出馬腳。

悶悶地走到另一個視窗去,讓風吹著發。

“綠綺。”他放低了聲音,似乎想要講和一些。

對不起,本小姐不希罕,而且對他也很有成見。

奇)他的示好,不等於我就會軟下心,主動靠近他。從頭到尾,我都討厭他的自作自為。

書)他要過來,我又走到那丟得亂七八糟的一沓紙邊,將那些收拾好。淡漠地說:“皇上即然看完了,是否還要讓內務處的公公審查一下?”

網)“不必了。”他有些動氣。

倚著窗看我,眼裡光華有些氣盛:“你躲朕什麼?”

我輕笑,淡然地看著他:“我能躲皇上什麼,皇上要來,我又不能走,不是還在一間房裡嗎?”

“張綠綺,你是什麼態度?”他不悅地說著。

什麼態度,就是不想理他的態度。

他想我對他好啊,很難啊,我恨死他了。

我不怕死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嘛,不是嗎,皇上。皇上認定了我有罪,沒有弄清,就先罰我抄這些,還有,而且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的,就算鬼沒有來,也有個內鬼的安排。”張賢瑞,不想丟官,也得丟官。

他瞧著我,眼裡有些火氣。

他心裡想的什麼,我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他看著我,我同樣也不畏懼地看著他:“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