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神像,我倒不如靠自已。

袖子裡藏著張賢瑞給的匕首,印著燭光,有些冷光在滑動。

我將匕首從門縫裡擠出,再劃下,是鐵鎖,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來斬斷那些。

憤怒得我狠狠地踢了門二腳,那該死的蘆薈,居然鎖著我。

到窗前去,用力地劃開窗紙,使盡力氣去砍那窗欞。

他給的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再堅硬的木頭,也不費什麼力氣就斬斷了。

使力弄了幾下,窗欞穿了個大洞,我便鑽了出去。

匆匆的地逃離這裡,看著外面也是黑壓壓的一團,喘息地抱著自已,真的好想哭啊。

我想回家,回自已的家去。

有人起床方便,點亮了油燈,讓我看到路,深一腳淺一腳就往自已的房裡跑去。可憐得連火熠子也沒有,油燈就更不用說了。

拉過被子捂著頭,聽著風呼呼的聲音,終是過了一晚。

破壞念慈庵的東西,也是有代價的。

主持冷冷地看著我:“靜思,你可知錯。”“知。”我輕淡地說,不與她作對,她在這裡,簡直就是合法的霸王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以後要是再睡,罰你晚晚看守佛堂,要是早上再遲來,水缸裡的水,都得挑滿,要是再破壞佛堂的東西,就罰你把九百個石階,都洗得乾淨。”

“是。”我無力地應著。

“念你是初犯,今天把這庵裡的每個角落,都給掃乾淨了。”“是。”我也是念著剛來,她們的警惕性還很高,不然的話,我情願去洗石階,那樣也容易逃走。

再逃,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切不輕易就作出計劃,我得把裡的環境,熟悉先。

忍得一時,風平浪靜,要是不忍,還是隻有吃啞巴虧的份。

就連歡兒,也讓她打發去做事。

我拿著掃帚,掃著地上的落葉殘枝。

一夜風吹,也不知哪裡吹來的白色小花,滿地都是。

那高牆外面,攏不住的一山綠,燦爛的一樹白,是不知名的花兒,只可惜,高牆圍住了這裡,春色只能遠遠地瞧著,念慈庵借來山風,只爭得一地殘香。

真香啊,我深聞一口,拿著掃帚掃乾淨地。

尼姑庵屬於皇家管理的,半天也沒有一個香客上來,直接的關門閉戶,只有挑水的人,才會從小門進來。

我感覺,像是從大監獄轉到了小的勞教所一樣。

只差沒有圍個電網,誰敢逃走,電死不負責。

我好想去洗臺階啊,至少是在外面的。

呼吸呼吸用力呼吸,還是隻得這一方的空氣,鬱悶得讓我想要尖叫。

掃乾淨,坐在樹下,好想踢這樹二腳。看什麼,什麼都不順眼。

中午吃飯,趴了二口就吃不下。

本來想回去叫歡兒給我揉揉肩的,看到她癱了一樣地趴在床上真喘氣。

“怎麼了?”我奇怪地問她。

她藏住眼裡的委屈,輕聲地說:“沒有什麼?”

“說啊。”我有點凶地叫。

她淚水忍不住盈滿了眼眶:“娘娘,奴婢去挑水了?”

“挑水?”我有點吞口水:“山下嗎?”

她點點頭,有點委屈。

氣得我一踢那床,那蘆薈真的欺負新人啊,那麼遠,打發這個柔弱的女子去挑水。

本想訴我一肚子的苦,結果變成我給她揉肩頭。

剛開始,她死活不肯,我就威脅她,再不聽話,就不要她了,讓她滾回宮裡去。

其實那樣也許好一點,沒有那麼重的活做。

她嗚咽地哭,任我給她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