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極高明的預防傷寒的方子,並斷定那開方子之人必定不是普通人,不知範大人對此有何高見?”

他這一句“不是普通人”說的極是聰明圓滑,既旁敲側擊地暗示展 飛還有一線希望,又沒有明著以抬高對方來貶低範御醫的意思,還用了請教的口氣,範御醫心中即使對展應亭懷疑自己的權威性而有些不 悅,看在藍王爺的面上也不至於翻臉。

展晟飛臉上的不耐果然緩了下來,也頓住了正要甩開其母的手。

“天下之大,難保民間就沒有能人異士,那道方子下官也曾研究 過,選材既簡單又有效,十分的別出心裁。展老爺若能找到那個開方子的人,不妨請他來試試,也許他有良方能解毒也不一定。”這位範御醫卻顯然不是那種嫉賢妒能之人,心胸甚是開闊,而且還善意地提醒, “不過,這位小公子的病情可不容樂觀,需得抓緊時間啊!”

“多謝範大人提醒,展某知道該怎麼做了。”展應亭敬佩地拱手 道,蘇塵忙感激地帶著彬彬跟著行禮。彬彬懵懵懂懂地什麼也不懂,看蘇塵欠身他也笑嘻嘻地鞠躬,渾然不知一屋子的人都在為他的病發愁。

第三卷 碧落泉深暗潮洶 第二十章 展晟飛的心事(上)

醫走了,可是怎麼找出那個開方子的人,卻是個不小

倘若和展家交好的是孟相,這個問題自然就不是問題了,可展家卻偏偏站在了藍王府的陣營之中,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孟府會“婉轉”地拒絕。

因此刻意地將蘇塵姐弟、展晟飛和藍暖玉帶到正屋的客廳,又屏退一切閒雜人員之後,展父坐在主椅上垂頭思索,展晟飛獨自離眾人好幾步遠揹著臉望向門外,藍暖玉則放著椅子不坐,不住地在廳中踱步,大大的杏眼不時地溜向展晟飛。

屋內被一股嚴肅的沉靜氣氛所籠罩,只有彬彬什麼也不明白,自顧自地趴在小几上,認真地研究著老太太給的一堆類似現代積木一樣的玩具,不時地望一眼身邊的蘇塵,確定她的存在後才安心地繼續玩耍。

而蘇塵,則一邊不時地摸摸彬彬的腦袋,用眼神鼓勵他安慰他,一邊卻只轉著該怎麼將“已在宋勝平家”的裴一涯,安全而又秘密地請進來為彬彬看病的念頭。

孟府走失了裴一涯,肯定一直在暗中查詢,所以請裴一涯來展府必須十分小心才行,免得連累到展家。同時,她還要好好考慮,應該告訴展應亭這個京城首富多少秘密才最合適,她必須在保證得到解藥的同 時,又不讓張淮俊漏網,以免後患。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地帶著彬彬離開,卻過姐弟倆一直嚮往地平靜生活。

然後蘇塵這邊自己轉著念頭,卻哪裡知道此刻的裴一涯還在孟府的“軟禁”之中,而不是如她所以為的已去了宋勝平的家中躲藏!更不知道裴一涯這個有心人為她們姐弟倆所做的還要遠遠超出她的以為。

裴一涯既是神醫,又生性細膩,善體人意,當初親自去後金陣探聽彬彬的具體情況時,又怎麼沒有注意到彬彬地異常?只是他一向習慣默默地為蘇塵付出。雖然本有準備等蘇塵大概痊癒後就送她來京城找彬 彬,順便為彬彬診斷治療,卻始終都未曾告訴蘇塵他的打算。後來他被迫提前獨自到了京城,被變相地軟禁在孟府,這些計劃自然就被打亂 了。

然而此行他也並非是全無收穫的,至少他發現了孟府的驚天秘密。也基本上可以確定彬彬是因為中了極樂之毒,心智才會異於常人,表現十分極端化。

之所以沒有從孟府出來,一來是彬彬還未有訊息,無法親自給彬彬確診。二來是因為發現孟府的陰謀野心昭然若揭,縱然此時是有求與自己才以上賓之禮相待,但必定也早已做好將來滅口的打算,自然不可能讓他有機會把訊息洩露出去,所以不論他棲身在哪個朋友家裡都難免為朋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