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查個明果不可。

只是讓誰去查去審,這就是個難題了。

由於河源縣的縣令原是當朝孟相的門生。由孟派地人審理難免怕民心不服。而若讓政敵藍王府地人去審理。孟派又不肯,因此這個欽差的人選遲遲未能定。

幾番爭論無果後。一向肆意任為的少年皇帝大筆一揮,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異想天開地讓陪同告狀的一介布衣作為臨時欽差。並兒戲般地許諾,如果這名布衣欽差能公正地告破此案,便破格提升直接授予正五品官職,無需秋試便可直接位列朝堂。反之,則取締其終身的秋闈資格,用不錄用為官。

面對皇帝這個簡直荒謬絕倫地決定,京城中頓時一片譁然,可奇地是,孟藍兩派竟都無異議,此事便這麼決定下來。

所有人都認為這個毫無勢力地欽差只怕要無功而返了。可沒想到不到月餘,那布衣欽差居然真的就突破了重重障礙,已大量地確鑿證據告破了小周村一案,將河源縣令、鄉長等一干瀆職妄為、草菅人命地官吏全部繩之以法。

這位布衣欽差,正是蘇塵初見司馬毓之時那位書生、後來又在信中特意推薦的文洛書。

這一

衣欽差文洛書聞名天下,而少年皇帝在百姓中的形象 魚翻身來形容,不過也第一次擁有了能識千里馬、敢於果斷取用英才的美名。從另一方面來說,此舉更是開創了朝陽國直接選舉人才的先例,大大地刺激了天下學子為國效力的雄心,表面上似乎荒誕年少的司馬 ,其實已在無形中暗收了一大半的民心。

“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個辦法來明目張膽地培養自己人。”

蘇塵又是好笑又是敬佩地道。這個司馬毓,還真會利用自己任性跋扈的惡名。這樣一來,就算是老狐狸如孟相藍王爺,就算懷疑司馬毓要刻意培養自己的勢力,也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唐,而將這一切都歸納為是瞎貓碰到死老鼠而已。

不過小周村一案能順利告破,中間絕對不會只有文洛書一個人的功勞。必定少不得司馬 暗中的幫助,恐怕還有孟相政敵藍王爺的推波助瀾。也許,透過這個事件,這個文洛書還可能因此同時身負皇帝和藍王爺兩邊的間諜之名呢!

“他本來就不是個普通的皇帝。”裴一涯淡淡地道,似乎對司馬毓的瞭解並不少,絲毫不奇怪司馬毓的處事方法。

“嗯。”對於裴一涯的態度,蘇塵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不再提此事。

畢竟人多眼雜,這種事情是能不議論就不議論地為好,聽在心裡也就是了。不過相對於鬧得轟轟烈烈的小周村一案,焦柳縣大梁屯的假瘟疫這個更大的案件,卻是悄無聲息,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未有傳出,極其詭異!

想到這幾日周圍雖常有陌生人的疑蹤,但卻一直都未受到真正的攻擊,再想到後日就要進入焦柳縣境內,蘇塵和裴一涯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

上一回聽梁恆一說,他和鄉親們被抓起的地方隸屬營州府,而府郡嶽平風又是屬於孟相一派。那麼,就算大梁屯客棧命案會被低調處理,可是八年前那場假瘟疫之事,司馬毓應該十分清楚啊!

如果說他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其中涉及關係太深,有動一發絲而驚動全身之險,而司馬毓的準備又還未充分到公然扳倒權臣的關係,那也還說得過去。但他沒有理由不拐個彎讓藍王府知道啊!

如果藍王爺知道孟相手下私自蓄養軍隊,他肯定不會顧慮那麼多,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扳倒孟相,這樣一來司馬毓不就可以坐享漁翁之利麼!

難道,她猜錯了,那軍隊蓄養之地雖是隸屬營州,可暗中操縱著卻真的是司馬毓本人麼?若是如此,焦柳縣縣衙在蘇塵離開後,就被暗衛派人控制了起來,致使文書無法上傳那也還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