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閉了閉眼,所幸他們皆是出家之人,本來就該不沾色慾,師兄那般清淨高潔的人物,自是清心寡慾,他怎能現在就想些有的沒的,梁澄晃了晃腦袋,趕緊穿上衣袍。

只願他能和師兄,一生一世常相伴,把臂共賞四時花。

梁澄出了隔間,就被一念拉住手腕,塞進被窩裡,一念做完這些,手卻沒拿出來,而是直接留在被窩裡,又給梁澄的左右手細細地堪了脈象。

“暫時沒事了。”一念伸出手,將被角一一掖好,說道:“我們得加快行程了。”

梁澄:“師兄,你後來是怎麼壓制魔心的?”

一念俯身,將梁澄臉頰邊的碎髮往後拂去,然後就維持著這個動作,五指沒入髮絲之間,一下一下地順著。

梁澄總覺著自己現在像只貓似的,正在被師兄柔柔地順著毛,令人一陣昏昏欲睡。

“我不願受魔心壓制,一輩子武功無法精進,斷了我門傳承,於是決定修煉九轉摩羅心訣,所謂魔心,便是此訣武基,血羅漢功力深不可測,種入我體內的魔心蘊藏著雄厚的真氣,所以我修煉起九轉摩羅,進步神速。”

梁澄急急問道:“那師兄你不怕走火入魔嗎?”

一念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無路可走,不若破而後立,家師臨終前對我說,佛魔一念間,守住心中一念,就能不墮魔道。”

“但是一開始的魔心畢竟不是我自己打下的,所以體內的真氣有時便會失控,爆裂非常,一旦我的心境出現任何空隙,便會被魔心趁虛而入,眼睛也會不收控制地出現紅芒。”

甚至會忍不住升起一股嗜血的衝動……

一念想起那次與梁澄同榻而眠,為了激起血舍利,魔心再次失控,差點失手殺了睡夢中的梁澄,幸好最終被他剋制住,但也受到魔心的反噬。

當然這些一念自然不會告訴梁澄。

“那要怎麼辦?”梁澄忍不住起身,忽然眼睛一亮:“師兄,你不是說我體內的寒氣能平復你的暗傷嗎?那暗傷是不是就是指你體內的魔心?”

一念搖頭,“寒氣只能暫時壓制,減少魔心暴亂的次數,九轉摩羅與菩提心經一般,皆有九重,當年血羅漢煉至七重,天下間便無敵手,若我煉至八重,就能徹底將它化為我自己的摩羅之心。”

“那師兄如今練到哪一重了?”

“已停留在第六重三年了,”一念道:“越是往上修煉,魔心越是活躍,師兄如今反而不得不壓制修為,以免走火入魔。”

“那要如何是好?”

“或許有一物能夠助我完全化用魔心。”一念眉頭微微皺起,“但是我還不是非常確定。”

“是什麼?”梁澄急問道。

一念取出一個囊袋,從中拿出那兩枚血舍利,道:“還記得那次你破入真如之境後,師兄跟你說的血舍利異象嗎?”

梁澄點頭:“難道血舍利可以解了師兄煩惱?”

“或許,”一念嘆道:“我也不是十分肯定,當時血舍利互相旋繞,彷彿隨時就能融合,而我體內的魔心竟然也在隱隱震顫,彷彿為某物所壓制震懾,血舍利和九轉摩羅皆與地如來有關,或許二者之間真有什麼聯絡也未可知。”

梁澄皺眉,“血舍利要如何才能融在一起?”

“當初我曾不小心把血滴在血舍利之上,之後便發現每當往血舍利輸入九轉摩羅真氣,它便會懸浮起來,發出陣陣紅光。”

說著,一念便示範給梁澄看,只見其中一枚血舍利穩穩地懸浮在一念掌心之上,發出鮮紅的光芒,好像裡面燃著火種。

梁澄若有所思道:“所以這血舍利還需要滴血認主嗎?那師兄,你往我那顆上也滴一滴血看看。”

“沒用的,”一念搖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