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呀!”賀蘭震焦急地喚著。

芙影見到賀蘭震是未語淚先流!

“別哭、別哭,你不要成親,咱們就不成親了,芙影別哭了。”拂著她滑落不止的淚,賀蘭震心疼如絞。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賀蘭靜哭喪著臉,滿心歉疚。

該來的總是會來!只是這一刻教原本興奮喜悅的賀蘭震情何以堪?仿彿所有的情感付出敵不過記憶中的舊日時光,一醒來,就把這一切踢出心界之外。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我?你知道嗎?你差一點害慘我了。”芙影一出口,便是不諒解的語氣。

“芙影姐姐,不要怪我哥,是我騙你的,是我聯合大夥瞞你的,不關大哥的事。”賀蘭靜急急地做著澄清。

“阿靜,你先出去。”賀蘭震把屋內的人全趕出去。

此刻安靜得教人窒息的房裡,只剩兩顆受傷的心。

“我想,我們不能拜堂了。”先開口的,是芙影。

“我知道。”回答的,是賀蘭震沙啞的悲傷。

“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實情的。”

“你所謂的實情只會教你痛苦,我寧可你怨我,我也不願見到你傷心。”賀蘭震揹著芙影,儘量掩飾自己的哽咽。

“你的深情,今生今世我恐怕無以為報了。”芙影輕輕地自口中吐出這一句。

“就算我欠你的,這樣我們之間就扯平了。”話說得簡單輕易,卻是賀蘭震的一片用心,是不願讓芙影心懷愧疚離去,她已經夠苦了,他倘若無力替她分擔,也不能再加上這一筆。

又是出口了好久,整個空氣凝結在最酸澀的氣味中。

還是芙影先開了口:“我該回宮了——”

她還是說了!這幾句字雖然他早在心裡預演過好幾回,但她一說出口,仍舊刺痛了他賀蘭震的心口。

“好。”他硬是從墜嫋進出這個字,恍惚中,他似乎看見了自己遍體鱗傷、鮮血直流。“謝謝!”芙影僅用造句安慰他。

“你——你還愛我嗎?”他以萬分的顫抖問著她,試圖在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中留下一些可供日後憑弔的甜蜜。

又是一陣無語的回答!

想來她是不願傷害他,又不能撒個謊!賀蘭震悽苦地笑了一下,便頭也不回地開了房門,飄著一身落寞走出了芙影的視線。海心寨這會兒是烏雲密佈了!才剛貼上不久的喜字全被扯爛了扔滿一地。

而賀蘭震呢?他的心不用拆,在步出芙影房內的那一刻早已碎成片了。

自早晨到日落,他在房裡不言不語,誰來應門都沒有半點用處,他太累了,真的累了,無力再說任何話語。

從他一出生,他就被千斤重的血海深仇壓得喘不過氣,而他唯一渴望的,就是一雙可以撫慰他的手、一份可以溫暖他的感情,他從來沒讓任何人看到這心底的秘密。

只有芙影!他此生最愛的女人芙影!

但她卻不領他的情,在揭了他的秘密後,依然執意離去,難道他賀蘭震可昭日月的心比不上那混蛋慕容諾曷缽的絕情嗎?是的,他是輸了,輸得慘不忍睹,一敗塗地。

癱躺在床上的賀蘭震,輸得奄奄一息。

“叩叩——”敲門聲又響起。

“滾!”他氣惱得吼著。

“我可以進來嗎?”芙影輕聲地問著。

“門沒鎖。”他依舊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芙影推開了門,眼眶紅透,臉上有哭遇的淚痕。

“來向我道別嗎?”賀蘭震閉起眼不敢看她。

“是的,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芙影怯怯地走到他的床前。

但,不爭氣就是不爭氣,兩行淚就從賀蘭震閉起的眼睛裡滑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