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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妥？」宋韞命鐵牛上茶後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裴季狸端起茶盞，送到唇邊聞言垂眸道：「娘娘懿旨，便是當今陛下也只有順從，臣怎敢置喙。何況娘娘心地仁厚，此舉不僅寬慰了後宮也有助於前朝。」

「裴卿有話不妨直說。」宋韞看著裴季狸，和他對坐交談是件令人緊張的事，這位年輕的權宦不過二十來歲卻已經能很好地隱藏喜怒，眉目像是雕刻塑造不染一絲情緒的痕跡。

裴季狸擱下茶盞：「既然娘娘有主事的魄力，正好現下有件要緊的事需要娘娘出面。」

「何事？」宋韞直覺不是什麼好差事。

「先帝屍骨未寒，今上登基不過日，前朝就有心懷不軌之人獻媚進言讓陛下尊生父晟王為帝，此為對先帝大不敬。先帝眼下並無子嗣，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竟無人敢出頭替先帝發聲。晏國總不能讓欺上瞞下的佞臣作亂，臣想，還是娘娘出面為好。」

宋韞聽罷默然，果然裴季狸不開口便罷，一開口就是麻煩。

晏國皇室關係有些尷尬。不止齊儔的父親晟王，齊胤的諸位兄長都沒能活過武宗皇帝，已駕崩的惠宗皇帝齊胤作為武宗幼子，比齊儔還小几歲。

現在齊儔成了齊胤的嗣子，要認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叔叔做父親，屬實憋屈，想要為生父追封也不難理解。

宋韞身份更尷尬，說是太后，實際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清楚，實在是不想趟渾水。可推辭的話沒出口，裴季狸就給他堵了回來。

「宮裡向來是欺軟怕硬，娘娘若是藉此機會立住了權威，往後的日子都是坦途，待小皇子出世，才好扶持新帝鞏固江山。當然，臣無意使娘娘為難，如何抉擇全在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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