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聲惡氣地道,“不要你管。你是吃完了沒有?一碗冰要吃多久啊?我要回飯店了。”

介權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指指她還有大半碗“刨冰水”,“我吃完了,可是你確定你不吃了嗎?你不是喊渴嗎?”

她奪過他手上的空碗,跳下矮牆就往店裡走去,經過那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時,惡狠狠地賞了她們好幾個白眼。

看什麼看?

蜜蜜沒有注意到幾名大男孩用驚豔的眼光傻傻地盯著她,只是顧著喝山西大陳醋。

相差六歲,就能夠讓一對男女的代溝差距得這般遙遠嗎?

介權實在想不透她為何又不高興起來,沉沉地吁了口氣,提醒自己她畢竟只有十九歲。

十九歲的女孩青春燦爛、天真動人,但是也任性主觀、我行我素。

每個階段的人彷彿都難以擺脫生命中的美麗與殘缺,如同他自己……也許他對蜜蜜來說是老了點、悶了點、無趣了點。

他胃裡翻攪著不是滋味和酸澀感,牽著腳踏車跟在她身後,在心裡暗自揣測著——

她想要分手,是不是因為心中已有了另一個男子?

介權的胸口該死的悶痛起來。

來到藍島的第一晚,他們在燈光美、氣氛佳,和美食中沉默不語,僵硬地對坐而食。

兩人原本說好要開開心心地共度這個假期的,可是世事往往難以成全,尤其他們倆又各自揹負太多的感覺和在乎。

蜜蜜氣惱自己為什麼還要為他吃醋。

介權黯然神傷自己或許是二選一下的淘汰者。

這頓飯,固然夜迷離菜色香,還有清甜的白蘭花香包圍著他們,但兩個人誰也展不開眉頭。

蜜蜜在飯前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鬈曲可人的長髮用只粉紅色大鈕釦夾子夾在發頂,蓬鬆的髮絲俏皮地落在肩背上,白色的純綿T恤和鵝黃色短褲展露出少女的軟香嬌嫩,就算眉頭不展,她還是白皙嬌豔得像只初熟的水蜜桃。

她是那麼清麗,那麼我見猶憐,只可惜她已經要離開他了,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無情地掉頭而去。

他的小腹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搗了一拳,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面上,他依舊平靜如故,表情淡漠。

男兒流血不流淚,就算吐血也要在沒人處吐。

“不想吃的話,就不要糟蹋糧食了。”他冷冷地道。

蜜蜜一震,這才驚覺自己把面前這碗過橋米線攪得細細碎碎,卻連一口都未夾入口裡過。

“我吃不下。”她被他冷漠的語氣刺傷了。“不過你放心,我待會會拿出去喂小狗,不會浪費食物的。”

介權面無表情,只是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啜飲著。

他也吃得不多,碟子裡的菜也只動了兩三筷子而已,倒是特意叫來的黑咖啡已經喝了大半壺了。

她忍不住開口,“你老是把黑咖啡當開水喝,當心胃穿孔。”

她可不是在關心他,她只是……不希望出來度假還得照顧一個病人。

他的眸光乍地一亮,隨即微微黯淡,然後是冰冷。“你放心,我有個鐵胃,就算真的胃穿孔也不會連累到你。”

她跳了起來,氣憤地道:“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只要你葉公子一通電話,立刻就有一大卡車的美女來照顧你,而且個個溫柔體貼、美麗多金,能用鈔票買下一間醫院專門為你服務。”

他一揚眉,差點被她激惱,“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在你的眼裡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和混蛋。”

“我並沒有冤枉你。”她想起那些老是愛在深夜響起的嬌嗲電話,什麼王小姐、李幹金、莊明星……把她當小妹呼喝的也大有人在,她不可能忘得掉。“讓我算算,嗯……除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