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待房門一關就猛力甩開他的手。

“你弄痛我了!”她怒視著他,貝齒咬住粉嫩的唇瓣。

他的眼神掠過一絲冷硬騖猛,隨即又恢復冷靜,甚至露出一抹微笑。“你改變心意了嗎?”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沒有。”她臉色一沉,無意識地揉著手腕。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動作上,朝她伸出大手,“給我。”

“給什麼?”她防備地瞪著他。

介權濃眉一蹙,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在她微現出紅暈的肌膚上輕揉著。

“你還是這麼任性。”他的語氣裡有一絲無奈,“也許你是在測試我的耐效能夠到達什麼程度……或是你仍然不能免俗地想玩起『我究竟有多在乎你』的遊戲?”

他的口氣好似暗指她像個被寵壞的任性少女!

蜜蜜猛地抬頭,用力地抽回手。

“我的想法早在一個月前就跟你說得清清楚楚。”她不想激動,卻發現自己在顫抖,連忙深吸幾口氣撫平激盪的情緒,“葉介權,我們結束了。”

“我並沒有答應你。”他冷冷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個月前,你很不恰當的在我趕著前往英國開會撂下這句話。”

“那又怎麼樣?就算是如此,也沒有讓你的腳步停頓一秒。”她怨恨地道。

該死的,她不是在吃醋,不是在賭氣,不是過度反應,更不是故意耍小女孩脾氣。

她是認真的。

他們之間結束了!

介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眸光有一絲瞭然與容忍,“我可以接受你鬧脾氣,但是我不喜歡你過度考驗我的耐性。”

蜜蜜差點又衝動地大叫起來,“你這個自以為是又天殺的男人……”

他臉色沉了下來,“蜜蜜,我說過了,你該記得你是個女人,起碼要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她知道他最討厭女孩子坐沒坐相、吃沒吃樣,又口吐粗魯穢言,在他的心目中,對女人自有一個高標準的完美模式。

而她……曾經好努力好努力地逼迫自己趕上他的標準,要做得好上加好,要達到他的要求,千萬不要讓他討厭、不喜歡。

蜜蜜突然覺得無比疲倦,她揮了揮手,無力地走到一張織錦沙發前坐下。

“介權,我是跟你說真的。”她沒有看他,雙手環抱著曲起的雙腿,瞪視著赤裸小巧的腳趾頭。“我們分手吧。”

他沉默了半晌,低沉緩慢地開口,“為什麼?”

“我配不上你。”她回答得極快,像是早已反覆練習過這個答案了。

果不其然,他皺起了眉頭。“不要對我說連續劇裡的老臺詞。”

“那不是臺詞。”她眉毛一揚,又想生氣了,但她極力剋制下來。“你這顆比水泥牆還固執的腦袋究竟可不可以接受別人的想法?還是我們每一次都要各說各話,永遠也沒有交集?”

“蜜蜜……”他溫柔的喚著她,蜜蜜控制不住心跳加速。“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她眼眶泛起一股熱浪——怎麼會不喜歡?她就是太喜歡了,喜歡到不可自拔的危險地步,所以她才要及時抽身,免得到最後跌了個粉身碎骨。

“問題不在這裡,我現在和你談的是我們不適合,我累了,我不想再勉強自己繼續下去。”她看著他,澄澈的大眼裡有著異於年齡的疲憊。“放我走吧,你還有那麼多仰慕者,只要你願意,隨時有人頂替我的位置。”

這世上沒有誰是不能被取代的,她從他身上深刻地明白了這一點。

介權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精緻典雅的小吧檯邊,取過一瓶威士忌旋開瓶蓋。

“也給我一杯。”她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