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地說著,一邊拼命像少女身邊蹭過來。鐵一郎側身擋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平次,和他的爸爸爺爺一樣,是個各地行走的小商販。

不遠處的前面,一個老者慢慢地說著,頭也不回:“種子島是小了些,可別處有這樣的太陽嗎?別處的稻子能一年熟兩次嗎?唉,現在的年輕人……”他突然頓了一頓:“阿菊,你父親呢?這樣的場合怎麼能少的了金太郎?”

“剛才城裡的老爺派人,把父親叫去了。”那個少女,金太郎的獨生女兒阿菊聲音輕柔如向晚的微風。

“種子島老爺叫金太郎……不是又要開戰,讓鐵匠打造兵器吧,那樣……”老者喃喃地自言自語很快被沖天的酒氣吞沒,鼓點如雨,舞已經跳了起來,喧呼勸酒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紛擾了。

阿菊微微皺了皺眉,向後小小退了一步。

“阿菊,你今年怎麼不跳舞?前幾年你都是島上跳的最好的女孩啊!”鐵一郎小心地護著她,不解地問道。

阿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其實跳得很好,也很喜歡跳舞的,可是近來忽然變得特別容易害羞起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兩個人扶持著往酒氣不那麼重、人不那麼多的地方去,不停地和熟或者半熟的人碰撞著,相互打著招呼。小小海島,不熟的人實在太少了。

“阿、阿菊……”

聲音伴著濃重的酒氣飄來,一個老者腋下夾著個布包,一手提個酒瓶,一手端著酒碗,踉踉蹌蹌地撞了過來。

“您又喝成這樣……”阿菊小聲地埋怨著,和鐵一郎一起搶過去扶住父親。看見是有名的金太郎師父,很多人轉臉過來,遠遠地大聲打著招呼。

“我、我今天高興,你們、你們知道嗎,這瓶酒是、是種子島老爺賞賜我的,你們、你們聞聞……”

鐵一郎羨慕地咂著嘴巴,阿菊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對於她,所有酒的氣味和所有醉鬼的氣味,都沒有什麼區別。

金太郎一口喝乾碗中酒,然後又斟,卻只斟了半碗,他晃晃酒瓶,酒瓶空了。

他懊惱地扔掉空瓶,摸索著開啟腋下的布包,顫抖著拎出一根黑黝黝的鐵管子來:“這、這是老爺交給我的,是、是南蠻貢獻的鐵炮,轟……”他端鐵炮的手顫顫巍巍,端酒的手卻紋絲不動,嘴裡不斷髮出轟轟的古怪聲響。

“鐵炮?是去年西村小浦那幾個漂來的南蠻送給老爺的禮物吧?據說比天雷都厲害啊,怎麼……”鐵一郎好奇地摩挲著炮身,不過2尺長的鐵管子。

聽到稀奇的話題,周圍漸漸圍攏了一些人。金太郎更高興了,搖晃著把鐵炮舉起來,胡亂地比劃著,嘴裡“轟轟”嘟囔個不停。

阿菊的臉色有些變了,她不喜歡這樣:“咱們回去罷。”

“轟轟~~”金太郎恍如未覺,繼續興高采烈地比劃著,嘟囔著。

阿菊突然劈手奪過酒碗,一把扔了出去。

“哎唷~”隨著酒碗的當啷聲,傳來一聲驚呼。

阿菊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她轉臉望去,卻不由地發出一聲更大的驚呼。

那是一個高大的怪人,面板白的像鹽,眼睛藍的像海,金黃色的頭髮彷彿遍野的稻穗,溼漉漉地,還在滴著酒。

“鬼!鬼!”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喧譁起來,阿菊更是嚇得閉上了眼睛。

“南蠻人……鐵炮、轟……”金太郎早已一**坐在地上,緊緊抱著他的寶貝鐵炮。

“他是南蠻人,前兩天剛剛乘船來到棗津,就在町下吹玻璃花呢,聽說京畿地方,也有南蠻人來過呢……”見多識廣的平次細聲細氣地在人群中說著。

阿菊漸漸膽大起來,張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南蠻人。

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