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低聲道,“牢裡來訊了,說是沒熬過冬,死了。”

柳青蕪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兩年前關在牢裡的周姨娘,關進去的時候被罰了一頓,又無人去照看過,牢中陰冷潮溼,不病的都病了,更何況是她這樣。

“死前已經有些渾了,成天喊著別搶走她的孩子,還喊大哥的名字,不像個人了,大嫂去的時候我沒敢去瞧,現在想想,大嫂才是不可小瞧的。”看似溫溫柔柔的,可把大哥治的死死的,“大嫂還給大哥納了好幾個妾室,大哥都很少去。”

“你才知道呢。”能把王家上下打理好,籠住表叔的心,又在外掙了所有的好名聲,表叔是一點錯都不敢犯啊。

柳青蕪指了指她,“你可得多學一些。”

王媛兒微紅了臉,“死丫頭,擠兌誰呢!”伸手掐了柳青蕪一下,忽然轉換神情哎嘆了聲,“你若是也去漯城,那我就更無聊了。”

“大伯一家去呢,我怎麼會去。”柳青蕪側了側身靠在窗邊,王媛兒嗔了她一眼,“把姑母接過去了,姑母還不能把你們一塊兒帶過去麼。”

“我沒想這麼遠。”柳青蕪搖搖頭,“祖母生在儀都長在儀都,聽她的意思是不想跟著大伯一家前去漯城,畢竟那兒人生地不熟的。”

“即便是如此等你爹外任回來,有機會也是要去的。”王媛兒陪著她一塊兒靠著,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語調懶洋洋,“像我大哥那樣還是留在儀都的好,去了漯城也混不出什麼樣兒來。”

“我沒去過漯城。”

“我也沒去過。”

兩個人側目相視一笑,王媛兒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怎麼覺得咱們倆這話透著酸溜溜的鄉下氣兒,不就是漯城麼。”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柳青蕪揚著嘴角,王媛兒伸手撓了一下她的肚子把她壓在了自己身下,不客氣道,“好哇,你這張嘴,我非把它縫起來不可。”。。。

儀都城這邊別人還不知情,鶴州那邊到了三月初柳尚義和許氏差不多同時收到了來自柳家和許家的書信。

柳家這邊是柳老夫人寫給兒子的,大意是言明調任的事,讓柳尚義再沉心靜氣些,地方當時歷練,到時候等他大哥在漯城站穩了腳,自然也能順利些回去。

柳老夫人大概是料到了自己的信對兒子的說服力很低,這些話說的沒幾句,信的後面多說的是有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思煜即將去書院,青蕪長大了。

許氏這邊收到許家來信,對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大哥已經替丈夫安排好了差事,只等他們這邊點頭,不日公文就會下來。

三年之久,開始許氏還沒覺得,漸漸的於她覺得每天都是數著日子過的,她無時無刻期待著能夠早日回去,所以等柳尚義晚上回來,許氏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了這個好訊息。

“相公,大哥替你安排了差事,很快就能回去了。”許氏把信給他看,神情裡掩飾不去喜悅,“不僅能回儀都,還能去漯城,大哥此次得以重用,今後就能有更大的仰仗了。”

柳尚義情緒和她並不一樣,他先看了柳老夫人的來信,再看許氏給他的,不免要猜測起來,娘和大哥讓他安心再呆幾年,怎麼許家那邊大舅子這麼快就能把這件事辦妥,他如今身在鶴州,對儀都的事並不清楚,只略微知道些許家如今漸好了。

“你大哥是託了誰。”柳尚義將信看齊,轉頭看她,許氏接過信放在桌子上,替他捶著肩柔聲道,“拖了誰不都一樣,只要是能幫的上忙,上次娘寫信過來說是和沈家交好,你想,如今宮中無後,沈貴妃等於是統攜六宮,沈家這麼多年來在聖上面前可極受寵,不僅是你能回去,三哥那邊很快也能回去了呢。”

“沈家?”柳尚義眉頭微皺,“怎麼會是沈家。”

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