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床被子,底下墊著薄薄的軟席,秋霜進來把屋子裡兩個冰盆撤去了一個,還有一個挪了外面些以免著涼。

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兒夜話,安神香點的人很快有了睡意,大半天的路途,祖孫倆很快睡去了。

前院這邊,柳尚榮柳尚義兄弟倆還在書房內夜談,柳尚義神情微凝,柳尚榮則是一臉的嚴肅,半響柳尚義敲著桌子也有些疑惑,“大哥,難不成聖上真不打算立後了。”

鄭皇后去世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兩年不立後還能說,長此以往肯定不行,後宮蠢蠢欲動也就罷了,這朝堂之上多少人暗地裡得較勁,想去做那太子養母,想去坐皇后的位子。

“聖上的心思何以是我們能揣測的。”柳尚榮看了他一眼,“這次調任是許家人幫的忙,你心中也要有數,許家如今與沈家走的近。”

“按著如此,不論是資歷還是身份,沈貴妃是如今宮中最有資格坐那位置的妃子。”柳尚義自然清楚大哥警告的意思,有資格不代表最後能坐上,沈家這些年活動些什麼許多人也看得清楚。

“明年宮中選秀,鄭家肯定還會送人進去。”柳尚榮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太子殿下年幼,如今還無人撫養,獨自在太子宮中,沈貴妃想要養他,聖上沒答應,聖上心思捉摸不定,柳家亦不是朝堂之上夠分量的,凡事你自己掂量些。”

他柳尚義的這調任說是託了許家的幫忙,實際上其中還是沈家暗中幫的忙,但柳家立場一直很鮮明,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也就更得掂量清楚,聽大哥如此告誡,柳尚義點點頭,“大哥放心,這事兒我絕不糊塗!”。。。

夜月星輝,盛夏的夜空很漂亮,無雲晴朗的夜空中泛著星星點點,很快東方一抹白露出現,黎明駕著馬車從那段把黑夜的紗揭開,夜的空漸漸灰白,很快那邊有紅色滾滾的從地平線升起,伴隨著不知誰家的一聲雞鳴,第二天的清晨到來了。

這一番搬遷收拾了兩日才妥當,二房這邊進進出出的人多,光是幾個姨娘的安排就要耗費不少,也是二房這邊最為熱鬧,還沒外任時也就胡姨娘和王姨娘兩個人,年紀大,人又老實,根本不會鬧。

如今外任回來帶了三個年輕貌美的,其中一個童姨娘如今還懷著身孕,懷著也就罷了,嬌滴滴的總是說著身子不舒服要柳尚義過去看,來了才兩天就去了三躺。

許氏懷兩個孩子的時候都沒嬌滴滴成這樣過,可這童姨娘長的就是江南女子婉約動人的模樣,個兒小巧,看人都是水靈靈的,這不舒服起來是真招人心疼。

許氏氣歸氣,好湯好藥的送過去,明面上這主母和姨娘之間相處的還融洽,暗地裡不知早就錘了幾回牆了。

等上下都通點清楚了,柳老夫人這兒也有話要說,把兩個兒媳婦叫到綴錦院裡來,還讓李氏帶上了這宅子的地契房契。

“這宅子是大郎他們拿自己的銀子買的,並不從公中出,既然著都搬來了,那也不能單讓你們出了這銀子,二郎媳婦,你說是不是。”

柳老夫人把這房契上最後買賣的銀兩給許氏看,“儀都的國公府那是老國公留下的,自然不與這一塊兒論說,如今可這麼辦,公中出了銀子給大郎他們,這宅子也就算是公中的,大郎媳婦掌著中饋,以後各院的月銀照例著發,或者也不從公中出,既然都住了,銀子各出一些,我這兒出一份,二郎家出一份,算是一齊置辦的宅子,將來分了家也算得清楚。”

左右是不能讓大房吃了這虧,白住了。

許氏剛剛看的仔細,房契上寫著的這宅子可值不少銀子,若是和老夫人一塊兒攤著付怎麼也得出了三百兩,許氏也不是拿不出這三百兩銀子,就是覺得心裡怪不舒坦,當初也沒要求一塊兒住,二房完全能自己在外接辦宅子,可柳尚義說還沒分家得住一起。

住一起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