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煜得意的很,搖頭晃腦的又過去籃子裡捏剪下來的花。

嚴媽媽剪下枝頭上幾朵大的,瞧大小姐心思沉重,笑道,“新鮮的讓廚房裡做芙蓉羹,其餘的曬乾了,可以給姑娘泡茶喝。”

提起吃的柳思煜總是比較來勁,腦袋一抬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有吃的都不能忘了他的份,柳青蕪聽的明白嚴媽媽的意思,撥了撥籃子裡的被他蹂/躪過的花瓣,伸手捏捏他的肉臉,綻開一抹笑,“這些磨碎了還能做蔻丹,給翠玲你們用。”

氣氛一下輕鬆了許多,嚴媽媽看時辰差不多了,帶著柳青蕪和柳思煜回了沉香院,此時許氏離開已經有一會兒了。

柳老夫人還在休息,嚴媽媽拿著木芙蓉去了廚房,屋子內,柳青蕪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讓張媽媽拿了棉布過來,決定讓她教自己做護膝。。。

這邊罄竹院內,許氏回來之後就讓奶孃把霖哥兒抱過來,孩子還睡著,她就把孩子抱在懷裡好一會兒,直到霖哥兒睡醒了,許氏低頭看著他,心裡頭滋味千百轉。

初識柳尚義的時候她才十二歲,正值綻放,那年柳尚義十五歲,他們是在元宵燈會上認識的。

她和姐姐出來看燈,錢袋被搶,他幫她追回了錢袋,少女芳心就是那個時候許下的,柳家在儀都算是名望大族,以她許家小姐的身份其實般配不上,但她生的心高,和柳尚義情投意合,一心想要給嫁給他,也相信他們是能衝破阻礙,最終走到一起。

當時的柳尚義年輕,說好聽點是隨性,說得不好聽了,不顧及女子家的名聲,走得近的不少朋友都知道他和許家小姐互衷情。

等到兩年後到了說親的年紀,柳尚義為情爭取的所作所為在門當戶對四個字下變的薄紙一般無用。

和慕家結親,許氏心灰意冷,當時許家再想給她議親,和柳尚義相熟的那些男子都不肯娶她了,許家給她定了一門外嫁的親事,之後柳尚義成親,慕氏有身孕,許氏就徹底斷了那個念頭。

可天不遂人願,定親兩年後,出嫁前未婚夫出意外去世,她生了出家的念頭,不想再嫁人,於是說要替未婚夫守孝三年。

因為這個,還傳了她的好名聲。

之後再與柳尚義聯絡上,得知他和慕氏之間經常吵架,感情也不好,漸漸的,幾年前的情義又浮上來了。

最終她還是成了柳尚義的妻子,兜兜轉轉,然而這心境,比起當初早就有了千轉百環的改變。

許氏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懷著的孩子,神情溫柔,伸手撫摸了一下兒子濃濃的眉宇,唸叨著,“放心吧,娘會把最好的都給你,誰也不能把你從娘身邊帶走,誰也委屈不了咱們霖兒。”

霖哥兒嗚了一聲,許氏抱著他起身在屋子裡踱步,到了窗邊看著院子,語氣冷了許多,“這世上除了靠爭,還有天註定,娘和你爹,就是天註定的,所以最終娘還是要做他的妻子。”

屋外有了些動靜,門口那守著的丫鬟喊了一聲老爺,許氏轉過身,臉上依舊是柔柔的笑靨,迎著柳尚義進門的身影,低頭對醒著的兒子笑道,“看,你爹來了。”

柳尚義趁著出去辦公的空擋回府,抱過兒子,掂著這沉甸甸的分量,喜歡的很。

許氏替兒子整了整衣服,說的無意,“今天去娘那裡請安,提起了大嫂懷衡哥兒時候的事,說是把祺哥兒送到娘那兒養了兩年,換做是我可捨不得。”

“那時候大嫂身子不大好,娘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