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哪有像你這樣的喝法。”柳尚義重重的呵斥了一句,許氏停止掙扎,抬頭紅著眼眶,披頭散髮的看著他,柳尚義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別想這麼多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就當這個孩子與我們沒有緣分,還有思霖和青漾呢。”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你讓我見見孩子好不好。”許氏沒有親眼看到孩子如何都不肯信這件事是真的,她是真真切切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在自己腹中動著,怎麼一轉眼說是死胎就是死胎。

“孩子已經入殮了,打了一副小棺材,就當他是出生了夭折的,這麼小的年紀也不能辦喪,一早已經派人送去祖墳那兒安葬了。”

柳尚義說完許氏激動了,她猛地推開了他,滿是懷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還有老夫人,你們都不想讓我生下孩子對不對,故意告訴我孩子沒了,如今還不讓我看孩子,你們故意瞞著我是不是,你們好狠的心!”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柳尚義甩開她抓著自己的手,看著她瘋癲胡言,“難道你要讓這孩子孤零零的就躺著不下葬,不告訴你是怕你受不了,你怎麼還責怪到娘身上去了,誰不想讓你好好生下這孩子了,我要是不想會把你接回來家裡養著。”

“是啊,沒有這個孩子我永遠還呆在祖宅那個鬼地方,永遠都出不來,好了,現在這孩子沒了,你是不是還要把我再送回去,你們就有理由再把我送回去了。”許氏乾脆就是破罐破摔了,說孩子是死胎她見都沒見到一面,她怎麼能不發狂。

“真是不可理喻!”柳尚義本是要安慰她的,看她這胡言亂語的樣子頓時也沒耐心了,說到底他心裡也有點兒怪妻子,明知藥的藥性這麼大還一直服用,孩子不好能怪誰,又沒人害她。

柳尚義摔門出去了,方媽媽忙跑了進來,見許氏要下床,把她抱住抱上了床勸道,“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騙我,方媽媽,我的孩子呢,你不是說孩子好好的,人呢,你快帶我去找他。”許氏彷彿是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線,方媽媽不會騙她的,她不是說了孩子沒事。

“夫人,哥兒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不和您說是怕您剛生下孩子受不得這刺激,今早把孩子送去了祖宅安葬,不讓您瞧也是怕您難受啊。”方媽媽這時也只能說實話,一早的時候裝著小少爺的棺木就送走了,剛出生的孩子又不能辦什麼祭喪,要讓小少爺走的安穩,也就是如此安安靜靜的送。

許氏愣在那兒,方媽媽不斷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也沒出聲,淚水掛在眼底,框紅著眸子直直的望著門口那邊。

半響,屋子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許氏這廂身子整整養了兩個月都還沒見好,月子中忌流淚,許氏卻哭了好幾天,柳尚義來了哭,兩個孩子來看她了也哭,哭的柳尚義不敢去了,兩個孩子也怕看到她這怨氣沖天的樣子,許氏還在難過。

這會兒都已經十二月了,許氏的月子坐的長,含芳院內長達兩月氣氛壓抑,柳尚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留宿在了幾個姨娘那兒,因為許氏還臥床的關係柳青蕪省了這倆月的請安。

直到臘八過了,漯城已經是大雪紛飛的時節,許家老夫人來瞧過的第三趟,許氏這月子終於坐出了。

老人言女人坐月子等於是再重養一回身子,過去有什麼病痛,月子坐的好身子骨就能養回來,貧苦人家沒那條件的也都會堅持躺上大半月,有條件的許多都坐足了一個半月,許氏月子中這番鬧騰,出了月子後她的面色都不甚好,儘管好湯好藥送著,也需要產婦自己的心態好,等到來老夫人這邊請安,柳老夫人看到她這活似被人折騰了好些天的憔悴模樣,更是無語。

許氏一直對他們沒能讓自己見上孩子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