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說過,祖父在的時候和老將軍的關係十分的好。”柳青蕪往他身上靠了靠,霍靖祁躺下來讓她靠的舒服些,在她腰上壓了個軟墊,“是啊,我和你大哥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我算是祖父一手帶大的,在儀都生活了五六年,後來祖父帶著我一起去了漯城,那邊的霍家宅子也是聖上賞給祖父的。”霍靖祁這輩子最尊敬的人就是霍老將軍,談及時他的情緒便有些低沉,柳青蕪伸手覆在了霍靖祁的手上,他反手抓住,“我還沒和你說過這個霍家吧。”

柳青蕪搖搖頭,嫁給他之後確實沒有聽他說起過關於霍家幾位叔伯的事。

“祖母生下三叔後早逝,祖父沒有再娶,當時大伯他們都還年幼,祖父把他們寄養在了叔公家中,他不能違抗聖命,還要去漠地鎮守,也許是這個原因,大伯他們和祖父都不親。”霍靖祁說起霍老將軍去世前後霍家那些事,握著柳青蕪的手微微發緊,“祖父當時已經病重,聖上特賜了太醫前來救治,太醫說沒有多少日子時,大伯和父親他們不僅沒有守孝病榻,反而開始算計起祖父到底留下了多少家產,這些東西到底應該由誰繼承,祖父是被他們氣死的。”

“按理來說大伯是嫡長子,霍家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包括這霍家祖宅,包括漯城的霍家,霍家的家業都是大伯的,我父親和三叔只能分走屬於他們的東西,但是我父親最後奪得了霍家的繼承,把大伯和三叔他們都趕了出去。”霍靖祁眼底一抹不削,“靠的不是我霍家嫡長孫的身份,靠的是父親的妻子是明蓉郡主,名蓉郡主的母親是康安大長公主,康安大長公主可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聖上的親姑母。”

霍家當年那一場家產爭奪戰後霍家二房贏的並不光彩,但是光彩二字也不過是外人給的評價,贏了就是贏了,天底下還少這種爭家產的事麼,有出息有後臺的就繼承,沒出息沒背景的滾蛋。

三房人分家之後就再無走動,除了逢年過節之外那身在漯城,不得不打交道的象徵性禮節外,再有的就是各家有親事時來走個過場,霍家三房還好,沒有大哥二哥有出息,也沒有生下嫡長孫,這仇還沒這麼大,對於霍家大房來說,此事到現在還是耿耿於懷。

“當初父親以我是霍家嫡長孫,我是祖父最疼愛子孫的名義佔的理,如今大伯家二弟的妻子比你早一步生下了霍家的曾孫,大伯一家對這些,還不會放手。”當時大伯他們在祖父病床前爭吵,把祖父活活氣死,霍靖祁就在當場,他為什麼會對現在的霍家沒感情,根本是無處可生感情出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不只是霍家,平民百姓都能為一兩銀子吵的兄弟反目,父子決裂,人性不分窮富,都一樣。”柳青蕪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手,“祖父過世後你替他完成了心願,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能慰藉,別讓這些事添了自己的堵心。”

“祖父留了些東西給我,如今戰事平定,等我們回去,這些東西也能拿回來了。”霍靖祁親了親她的額頭,神情緩和了一些,“到時候我們搬出去住。”

柳青蕪微怔了怔,隨即臉上一抹笑意,抬頭看他,“好,我們搬出去住。”。。。

在儀都留了兩天,柳青蕪只來得及去韓家看望柳青妍,柳青蕪忽然到訪韓家倒是把柳青妍給高興壞了,親自出來迎接,看到她時話說了沒幾句語氣便有些哽咽。

“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柳青妍把她帶到了暖閣,看到身後翠玲抱著的碩哥兒,差人把兩個孩子帶過來,姐兒已經有三歲了,哥兒才七八個月大。

“前幾天才到的儀都,三叔三嬸都來不及去拜訪,先到你這兒來看看,你出嫁的時候我也沒來過。”柳青蕪知道她嫁的是當初年三十廟街看到的那個韓少爺,心裡很為她高興,“你也算是達成所願,我還記得當初在廟裡時你見到妹夫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