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將軍的記事十分簡單,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贏了還是輸了,敵方我方傷亡如何,佔領何地,霍靖祁翻到了最後,那裡有一行字,十五年春勝歸來,刻軍牌送於聖上,我與裘副將等道別,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這個軍牌就是長生手中的令牌吧,祖父給了先帝,就是不知有幾塊。”

“不止一塊。”霍靖祁忽然想到什麼,“祖父手中應該也有,但不在這兒,這是調遣祖父手中那一支交還給皇上軍隊的軍牌,這些人回來之後又離開了漯城,但是並不知去向,祖父後來沒有帶走任何一個前去漠地,是先帝另外派遣給他的人,羅副都統也是後來跟去的,在南蠻時並沒有跟著祖父。”

“這些人身在何處。”就算是光有了軍牌,也得知道他們在哪裡,柳青蕪想起錦布上的圖,“靖祁,我們應該把祖父的軍牌拿回來。”

小的時候霍老將軍告訴過霍靖祁很多事,大都是南蠻和漠地打仗時的豐功偉績,偶爾提及另外的,霍靖祁當時也不會太在意,如今一看這些,霍靖祁再回頭去想就有思緒了,“先帝留著這一直軍隊,怕是應於不時之需。”但怎麼會出現在鄭皇后手上,這軍牌,理應交給皇上才是。。。

第二天一早霍靖祁就去了儀都祖宅找霍老將軍留下的軍牌,這邊柳青蕪把這事和長生一說,長生搖頭,“你若說是先帝安排的事,皇上應該知情。”

“若是皇上知情,怎麼會容許別人得到這麼一支軍隊。”皇權之下,即便是軍權在別人手中,皇上肯定也是瞭如指掌的,除非是不知情。

若真是一支軍隊,那鄭皇后交託她的事也就說得通了,若是有危急情況,這一支暗藏的軍隊就算達不到扭轉局勢的效果也能夠保護太子。

只是恐怕連鄭皇后都不清楚這東西並不是找到了霍家就可以用的,而長生心裡還隱隱確信另外一件事,皇上不是不知情,他怕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存在,他是在先帝駕崩後順利登基為皇,先帝就算是有安排也不會是用來威脅自己兒子的。

而要是皇上什麼都知道,他就也知道她手上有鄭皇后給她的軍牌,她才一直是傻的那個。

“青蕪,我得入宮一趟。”長生沉思片刻開口,柳青蕪微微一怔,“不等相公回來再去嗎,即便是要入宮,你如今也無從查起,更何況,你是出逃離宮的宮女,不論你帶不帶曜哥兒入宮去都會掀起風浪,她們若是知道你還生下了皇子,你和孩子都有危險。”

提到孩子,長生的神情一變,情緒穩定了下來,語氣平靜了許多,“你說得對,是我沒想清楚。”

“如今東西在手中也不急。”柳青蕪安慰她,大概是這不清不楚的感覺作祟的難受,長生笑了笑,“沒事了,這件事還要多麻煩霍將軍。”

“你不是說此事和靖祁也有關係,交給他也是應當,你此時肯定是不能入宮,太子宮中小喜子和慧姑都說沈貴妃和德妃往太子宮中安插了人手,即便這件事太子清楚,你如今也不能在宮中出現,誰若想對你不利,那就是她們的機會了。”

長生剛剛有那一瞬因為想到皇上的事心思有點亂,她點點頭,翠玲進來稟報說門口有人到訪,是柳家大夫人陪著大姑奶奶前來,柳青蕪讓翠玲把人帶去花園的小閣樓中,回了一趟主院後轉而去了花園。

幀哥兒滿月的時候沒有前來,柳靜言是第一次來將軍府。

一路過來說了幾回柳青蕪嫁得好,又說自己的女兒嫁的不好,李氏一路聽過來,笑眯眯著神情,嗯了幾聲。

等柳青蕪到閣樓裡,柳靜言看到她,笑著十分親熱,拉著她的手輕拍著笑說,“青蕪啊,回來這麼久了,在漠地那兒可苦了你吧。”

“我也是好久都沒見著你了,你的兩個孩子呢,怎麼沒帶來。”柳靜言朝著她身後看了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