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證據!”有人喝問道。

“建奴墨爾根代青多爾袞麾下說客就躺在這書房裡,屍骨未寒,你們何不問問王公子,為何這喇嘛會在他的書房裡。”錢逸群負手而立。

“他血口噴人!”王介推從屋裡出來,雙腿哆嗦,卻已經能站起來了,指著錢逸群喝道,“這喇嘛是我們王家在關外的眼線,特來傳遞建奴訊息,好知會朝堂!他才是建奴的走狗!”

四五章國門至今多潰裂,可擋北境風雪無(四)

真相併非是人真正想要的東西。

一個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另一個是惡名昭彰的妖道,誰的話更可信?

眾人聽王介推如此宣告,頓時當做真理一般握在手中,紛紛朝錢逸群叫嚷起來。

錢逸群不是個喜歡逞口舌之快的人,他更喜歡用手中的力量說話。無論是在吳縣當公子哥,還是現在身為厚道人,說話只是減少體力消耗,若是言語無法解決,還不如直接動手。

“雷來!”錢逸群暴喝一聲,御風上了房頂。

他不等腳下站穩,手中聚攏起來的雷球已經凝成一團,衝王介推飛了出去。

王介推手腳並用朝屋裡爬去,只感覺後背刺癢,頭皮發麻,像是有一股巨力努力扯著頭髮。他回頭一看,一團青sè電球閃爍著雷光,幾乎衝到了面門。

“吒!”永瑢快步衝上去,甩出袈裟,朝雷球包了上去。

“雷來!”錢逸群毫不客氣地再次招出掌心雷,這回是向永瑢投擲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永瑢心頭糾結萬分: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個問題啊!

正是這個瞬間,王介推親眼看著已經闖入左眼視界的大紅袈裟微微一頓,旋即以更快的速度抽離自己的面前。

這才是絕望的一瞬。

雷球正中王介推的面門,巨大的電擊之力讓他連慘叫聲都變得異樣。很快眾人就看到一具飄散著肉焦氣的焦炭,比之他活著的時候瘦了一圈。

永瑢本能地抽回了袈裟,一甩一包,擋住了錢逸群扔過來的電球,體內五炁翻騰,血氣上湧,連連退了幾步,方才穩住腳跟,平復血氣。口中宣道:“罪過罪過!”

錢逸群冷哼一聲,確認王介推已經死了,再次甩出一個雷球,轟向院中聚集的江湖客們。他現在居高臨下,那些江湖客只有捱打的份。就算有幾個丟擲了暗器,也被赤盾珠輕而易舉地擋住身外三尺。

“王家人必殺無赦!”錢逸群猛地吼了一聲,無意中用靈蘊送出老遠。

紫府之中猛然騰起一股殺意,與錢逸群的心志相合。化作一股冰涼而陌生的力量在體內遊走。這道冰涼的能量最終湧入節隱劍中,引起了節隱劍的共鳴。

錢逸群只覺得節隱劍變得越發鋒銳,每每破空時發出的殺氣幾乎形成實質,讓空氣都為之扭曲。在屋頂牆上守備的護院、武夫,在這重殺氣之下,紛紛駭然倒地,目光呆滯,jīng神受創,彷彿親身體驗了被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的慘狀。

——這誅仙劍果然厲害,一道劍氣就已經有這般威力。誰能承受得住!

錢逸群心中暗道,從牆上跳下一座座別院。見人便殺,就如同掃地時不會在乎螻蟻的xìng命議案。

在這裡,他不用擔心殺錯人。

王家人若是站在農民起義軍那邊,錢逸群絕不會如此大開殺戒。但他們站得太遠,站到了一頭殘酷野蠻的兇獸身邊,為虎作倀,助這頭兇獸進入人間。大肆yín虐,這樣的罪行足以堪受全家受戮!

錢逸群只需要在那個道童,以及關順老爺子面前停下就行了。其實主要是那個道童。至於關順老爺,他老人家肯定不會立在險地。

當滿地的血流到了門外,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