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倪家,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好好的家不住,你跑去外面租房子,一個女孩子在外有多不安全,你知不知道?”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這時他將車子停在路旁。

“你未免管太多了吧!霍先生。要是你因為初來臺灣,認識不了幾個人,卻又窮極無聊的話,你不妨去龍發堂走走,相信他們會非常樂意有你的關懷。”寶兒已忍無可忍,她沒理由將美好的一天,耗費在這瘋子手上,隨即奪門而出。

他迅速的跳下車,箝住她的雙手,雙眼因憤怒而燃燒著,“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關心你,你何苦要出言不遜,曲解我的好意?難道說了這些違心之論,對你會有什麼好處?”他頓了一會兒又說:“是想抹減掉對我已產生的一絲絲好感?”

“你這隻豬!誰是你的朋友??又誰對你有好感來著?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寶兒氣得全身顫抖,只差手上沒一把刀,好把他給宰了。

“籲——”一陣清脆的口哨聲,自子揚嘴裹發出,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這麼說,是我的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羅!”

寶兒的臉色瞬息萬變,說不出一句話來,想不到這種被動的角色也有輪到她的一天。

子揚看她臉色又不對了,想起她的老毛病,自認自己也太過分了,於是放輕語調說:“走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哼的一聲,動也不動。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試探她,“你認識喬松宇嗎?”

“廢話!”寶兒連看都懶得看他。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有個孫子,曾在紐約留學了滿長一段日子,湊巧我和他是同學。”他放慢聲調說,並觀察著她的反應。

“拜託!喬爺爺哪來什麼鬼孫子?你想攀親帶故,也得先打草稿。”寶兒哈哈大笑,笑得花容綻放,眼淚都掉出來了。

子揚的雙眼霎時變得冷若寒霜,沒想到寶兒對他一點留戀也沒有,還稱呼他是“鬼”,沒錯,死了的人當然是鬼。

“走吧!你放心,以後我們不會再碰面了。”他先行進入車內,臉色陰沉的等著她上車。

驀地,寶兒耳際又迴盪著那句“以後我們不會再碰面了”,這不是她所希望的嗎?竟會有點不捨。

她緩緩坐上車,告訴他地址,不敢再出聲。

他聽了她所告知的地址後,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大半,因為他知道那是凱薔的住處,他怎麼沒想到呢?還生了那麼大的氣。

很快地,到了寶兒租屋的樓下,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說再見嗎?然而他已說不再和她碰面的,算了!何需這麼困擾自己。說聲謝謝,不再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機會,轉身跑了進去。

子揚無奈的搖搖頭,笑看寶兒的動作,笑看寶兒的羞窘樣,一樣也沒變,一樣是他心目中刁蠻頑皮的寶兒。

徘徊在喬家門外,子揚遲遲不敢進去和思念已久的爺爺見上一面,矛盾了許久,這麼貿然拜訪好嗎?

回臺灣也有一段時日了,才知道爺爺這三年來生活得非常孤寂,極少出門,甚至連倪家也不常去,全靠倪爺爺常來找他對弈談心,思及此,心中不免一陣痛楚。

“你是?”是看門的老李看見了他。

“我姓霍,剛從紐約回來的,想拜訪喬老爺。”子揚見到從小看他長大的老李,心中好生感動。

老李好奇的看著這位俊逸出眾的男子,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們老爺人在佛堂唸經,要過了中午才會出來。”

“唸經!”他記得爺爺以前並沒這種習慣。

“是啊!”老李一臉傷感,隨即潸潸落淚的說:“三年前我們少爺出了意外去世後,我們家老爺受不了打擊,從此就吃齋唸佛,希望能為少爺求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