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世家貴女,還是嫡脈出身,本該作為正妻大婦,嫁於世族高門之中。

雖同樣不能自主,卻也榮耀、富貴一生。

可不曾想,如今卻是被送入這侯府之中為奴為婢,連個姬妾都不如。

要說心中沒有悽苦,甚至心生絕望肯定是假的。

只是韓紹也是無奈。

先前他順勢將那陳庶的女兒,推給了自己的心腹愛將呂彥為妻。

已經是在暗示他們,他韓某人並不想跟他們這些世族高門扯上太過複雜的關係。

可沒想到這些狗東西仍然不死心,竟然悄麼麼地又送了一個地位更高的嫡女進來。

瞧瞧這事鬧的。

韓紹有些不滿地輕敲桌案,喚道。

“康成,進來一下。”

如今已經在韓紹身邊充當秘書郎一職的周玄,聽聞韓紹呼喚,趕忙入內拜見。

“侯爺。”

韓紹指了指下方那陳氏嫡女,蹙眉道。

“這怎麼回事?”

“是誰把她放進來的?”

侯府之內,禁制森嚴。

就算是尋常女侍,不經過一系列審查,沒有這些頭頭腦腦的點頭,也是不可能踏進侯府的。

更別說是貼身伺候韓紹這個冠軍侯本人了。

周玄聞言,再扭頭看了一眼那女侍,頓時就明白過來是個怎麼回事。

小心打量了韓紹一眼,道。

“莫不是侯爺對這女子的姿容,不甚滿意?”

見這廝揣著明白裝糊塗,韓紹瞪了他一眼。

“說人話。”

周玄無奈,只能傳音說道。

“涿郡陳氏也只是想求個心安,侯爺又何必拒絕?”

有遼東公孫在,正妻之位,涿郡陳氏肯定是想也不敢想的。

原本他們是想要將此女送給韓紹為妾。

可惜又被韓紹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這才出此下策。

周玄這話說著,見韓紹臉色黑沉,猶自不悅,於是嘆息一聲道。

“大戰在即,人心不穩,這是大忌。”

“故而康成還請侯爺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

這是要我韓某人犧牲色相?

見周玄這廝剛剛上任秘書郎沒幾日,就替這些世族高門當起了說客,韓紹眸中寒光隱約閃過。

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廝的話頗有幾分道理。

這一次他將涿郡陳氏那幫人逼得太狠了。

親自動手殺了虞陽鄭氏那幫人之後,他們已經自絕於天下世族高門,再無退路。

心中的惶恐與不安,達到了頂點。

這個時候給他們吃下一顆定心丸,安了他們的心。

對眼下的局勢而言,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未來呢?

今日納陳氏,明日納李氏、後日再納一個什麼氏,這般下去自己這後院內宅亂成一鍋粥不說。

他本人也會陷入這天下世族高門編織的這張大網之中掙脫不開,不得自由。

而似乎覺察到韓紹要趕自己出侯府,那小字文君的陳氏嫡女面上的悽苦與哀婉,很快便被惶急所取代。

接連叩首道。

“求君侯垂憐,莫要讓婢子出府……”

“婢子……婢子自當盡心侍奉君侯!”

身為世間貴女,自出生的那一刻,便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就連修行資糧也是從未短缺。

可與此同時,她們這些貴女也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陳文君猶記得自己進入侯府時的前一夜,曾經將自己視作掌上明珠的父親,是如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