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紹已經冷笑一聲替他喝道。

“放肆!於本侯這冠軍城,焉敢與本侯貴客不敬!”

“看來你虞陽鄭氏當真是沒將本侯放在眼裡!”

貴客?

貴個屁的客!

老夫可是來與你這廝算‘坑害老夫兒孫’的賬的!

然而這一次他的話頭,卻又被另一邊的鄭家老祖搶了過去。

“草芥賤民,一朝得勢,沫猴而冠,憑你也配被我等世族高門放在眼裡?”

不得不說,要論羞辱人,這些世族高門的確是行家裡手。

一個沐猴而冠,既有‘猴’,又有‘冠’,可謂是陰損至極。

饒是麵皮深厚、罵戰從未吃過虧的韓紹,這一次也著實被氣到了。

艹尼瑪的!

老狗!今日你已有取死之道!

看著臉色同樣青紫起來的韓紹,鄭家老祖心生快意。

只是相較於韓紹這個明晃晃的敵人,涿郡陳氏這個背叛者才真正可惱、可恨!

於是目光一轉,便冷冷看向了一臉無辜的陳家老祖,聲若寒冰道。

“好!好得很!”

“勾結昏君走狗,坑殺我虞陽鄭氏一眾豪族大宗!”

“老夫倒要看看!今日之後,你涿郡陳氏還有何臉面,面對天下世族高門!”

既然已經洞徹了涿郡陳氏的‘陰謀’,那雙方自然沒有維持體面的必要了。

而少了涿郡陳氏的支援,他今日也註定無法跟姓韓的這廝講道理了。

如此一來,繼續再在這裡逗留,不但毫無意義。

若是待會兒這陳家老不死跟姓韓的這廝聯手陰殺於他,那才是真正的危險了。

意識到這一點,鄭家老祖心生退意,當即就要閃身離去。

可這個時候,聽到他那話已經霍然色變的陳家老祖,又怎麼敢讓他就這麼抽身離開?

一旦任由這廝回去之後胡說八道,那他涿郡陳氏豈不是真黃泥巴掉褲襠裡?

到時候真要是背上這坑殺自己人的名頭,被天下世族高門厭棄,一不小心可就真萬劫不復了!

於是身形一閃,便阻在鄭家老祖的去路上,著急解釋道。

“鄭兄,莫要急著走!請聽陳某解釋!”

解釋?

解釋個屁!

陳家老祖越是阻止自己離開,鄭家老祖心中越是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滾開!再敢攔著老夫,休怪老夫不念多年情分!”

陳家老祖有苦說不出。

“中計矣!中計矣!”

狗賊無恥!坑害於某!

陳家老祖恨不得活撕了韓紹那廝,可此時他卻顧不得這些。

哪怕明知道自己這般作為會加深鄭家這蠢貨的誤會,還是不得不釋放出真仙法域,阻攔住他的去路。

對此,韓紹哈哈一笑。

手中許久不現於人前的長刀睚眥,霍然出鞘。

“多謝老祖替本侯攔下此獠!”

說著,韓紹笑聲驟然一止,而後冷聲道。

“涿郡陳氏與本侯合作,總也好過與你虞陽鄭氏這等腌臢貨色沆瀣一氣!”

“最起碼本侯做不出為一己私利、勾結異族的勾當!”

“試問,爾等做出這等無恥之事時,可曾想過腳下這片由無數先輩鮮血澆灌過的幽州大地!”

“可曾想過……這片土地上的芸芸眾生在蠻狗鐵騎和屠刀下,可能遭遇的血與淚?”

“可曾想過終有一日,爾等皆會遺臭萬年!”

韓紹這番話在真仙法力的裹挾下震天動地。

同樣震動的還有陳家老祖的心神。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