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飛騰大廈的住戶。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她冷淡地說道。

女子看著那些床單一會兒。“那床單可以給我嗎?”

給她?她之所以要丟掉,就是因為上面有她與男人的歡愛證據,而時間來不及清洗才不得不丟掉的。“不行!這很髒,一定要丟的!”她不悅地說道。

那女子皺皺眉,隨即聳聳肩。“隨便你,那是可燃物以及可回收物,你不要弄錯分類了。”說完後把手中垃圾放進車子裡,轉身離開。

可燃物?分類?她瞪著那女子背影,冷哼一聲。“要你管!”她火大的將床單丟進垃圾車中。開什麼玩笑?現在哪來的美國時間做垃圾分類?

匆匆跑回去,她看看手上的表,還來得及洗個澡,把身上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氣味給洗掉。到中庭時,瞥見方才跟她說話的女子身影,她正走進另一棟大樓——原來她住在對面A棟樓。

回到自己的屋子,一開啟門,或許是她多心,總覺得另一個男人的氣味仍殘留在屋內,忙將屋內所有的窗戶全開啟,讓外面的涼風帶著新鮮空氣吹進來。

嗯!這樣就可以了——

她走進浴室,準備進行最後一項清潔工作——除去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氣味和體液。

至於那紅紅點點的印記……

思索片刻,她伸手開啟嵌在牆上鏡臺後方的櫥櫃,拿出一瓶藥來,嘴角微揚,她會在他有機會發現時先將他擺平……

紀嵐春把門鎖上第三道鎖後,轉過身正好看到方才在樓下丟垃圾時遇到的美豔女人拉開窗簾,開啟所有的落地窗,屋內情況一目瞭然。

對那個住在對面D棟十七樓的女人倒不陌生,因為她住十八樓,從上往下看,可以清楚看到對方的情形。

會對那個女人印象深刻不是沒有原因的,第一、那女人很美,身材凹凸惹火,肌膚細滑白嫩,“豔麗尤物”是形容她的最佳名詞;第二、那女人同她一樣,待在屋子裡的時間很長;第三、不定時總會有男人來訪。

儘管從未與對方交談過,但腦海中已經為那個女人編出一段故事了。

嗯——

那個美一麗女人名字中應該會有個美或娜的(偏見),三十歲出頭,曾在特種營業待過(還是偏見),如今已洗手不幹了,成了人家的情婦……(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將已婚婦女這個名詞套在對方身上!)而那個不定時會來訪的男人,理所當然有個名詞——就是情夫(超偏見),可能是某個企業的老闆或什麼的,還滿有錢的(超無敵大偏見),瞧那屋子裝潢,大概花了幾百萬;一個禮拜會出現他的身影兩、三次,但——近來出現的次數較少,有時候兩、三個禮拜才會見著一次。

嗯!雖然人家可能是“有事”不能來,不過嵐春習慣把事情想到最糟的地步,面對這樣的轉變,她已經自行下了註解,那就是那個男人快不要那個女人了,否則——那個女人也不會再去找另外一個男人,偷偷開戶……

嵐春收回視線,為充斥腦袋的八卦思維而自責,但也只有一下而已,她承認自己的想像力是豐富了些,可依據過往的經驗,她的推論總有七、八成被蒙對了。

人,不就是如此,反反覆覆地活在某種人際互動的模式中,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她走進屋內,把玻璃門關上,這門是特製的,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不容易看進裡面,而在夜晚時,她便將門簾拉上,不讓燈光洩漏她家的風景。

她喜歡保有自己的隱私權,雖說有滿多時候她會窺探、猜測住在她四周的鄰居狀況,但——卻不樂於讓人窺見到她的。

走進浴室,脫下身上的衣物,開始沖洗,滌去方才在外奔波依附在身體、髮梢上的塵土,儘可能將不受這個房子內歡迎的塵埃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