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汶沉默片刻,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正常神色,對公主拱了拱手,道,“玩笑不可亂開,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就當做沒聽到,希望您也自重些,不要再如此荒誕了。”

“別以為她嫁給你,就收了心,不再出來勾三搭四了。世子對她是不會死心的,她也必定耐不住寂寞。我好心勸你,最好早做打算,別等過些時日事情鬧大,到時候連累了世子。”公主說完這些,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轉頭走了。

牧雲心亂如麻,表面上裝作鎮定,等她從自己面前經過後,自己也朝原來的方向走去。

公主的幾名侍女和她迎面走來,卻一個個毫無恭敬之態,並不退讓。其中最後一個經過她身邊時,一不小心踩到她的裙袂。

牧雲此時正心神恍惚,自然沒能注意到腳底下,步伐陡然受阻,絆了一下。侍女慌忙抬腳時,她已經失去平衡,面朝下地跌倒在地。

身後傳來趙汶的驚叫聲,“姊姊!”

她的手掌和膝蓋都火辣辣地痛了起來,這倒也無關緊要,最要命的是,她感到小腹裡隱隱作痛,有點墜脹。緊接著,體內似乎有一點點暖流滲出。

趙汶趕忙上前來將她扶起,她強忍著疼痛,直起腰來,卻抑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姊姊,你哪裡摔傷了?”

她皺著眉頭,臉色蒼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怒了,轉頭向公主一行人大喝道:“給我站住!”

公主其實知道她摔倒了,卻假作不知,愕然道:“哎呀,弟妹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神氣活現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趙汶並不回話,徑自上前。幾個人緊張地盯著他,不知道他要接下來幹什麼。

當他走到那名踩到牧雲裙子的侍女面前時,突然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啪”地一記耳光摑下,打得侍女鼻孔冒血,人立即懵在當場。

公主愣怔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你怎可如此無禮,公然在我面前責打我的人?”

“我聽說在王妃面前奴僕,只要不小心打翻個杯子,都得拉出去抽上一頓鞭子。這就是規矩,我渤海王府的規矩。就算是殿下,也不能違背規矩,袒護自己手下的奴僕。”趙汶冷笑道。

公主啞口無言了。

那名捱打的侍女半邊臉頰很快浮腫起來,她嚇得流淚,想要跪地求饒,卻因為被趙汶牢牢地抓住頭髮而動彈不得。惶恐之下,她急忙辯解著:“郎君手下留情,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給夫人叩頭賠禮!”

“晚了。”趙汶慢悠悠地說道:“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奴僕害得主人受傷,到哪裡都是死罪。只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殺你。”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侍女面露欣喜之色,可她還沒有來得及慶幸,趙汶的後段句話就跟上來了,“死罪可免,皮肉上總要吃些苦頭,你害得夫人受傷,理應由夫人懲治。”

侍女嚇得瑟瑟發抖,向公主連聲求救。

公主萬萬沒想到平日裡悶聲不響,老實巴交的趙汶會突然如此發難,而且他講得句句在理,她根本無法反駁,更不能為了一個婢女,公然和太原公反目。

“殿下要是認為我做得不對,不妨去王妃面前去訴說。我可懶得在這裡耗了,告辭。”

說罷,他上前攙扶著妻子,又衝那名惹禍的侍女踢了一腳,“愣著幹嘛,往前走!”

公主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無計可施,只能看著三人遠去了。

牧雲回到住所之後,直接躺到了榻上。趙汶坐在她跟前,關切地打量著她,問道:“傷了哪裡沒有?我叫醫官來為你診治。”

這會兒功夫,肚子裡漸漸不痛了,她稍微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手掌和膝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