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了,她可以與迎春、惜春之類的比。惜春雖是嫡出,但爹不親孃不愛的,如今還不如她。而迎春與自己的出身最像,自小她就處處蓋過迎春一頭。別人可敬可畏地尊稱她一聲“三姑娘”的時候,迎春只有被叫“二木頭”的份兒。

活這麼大,探春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蓋過迎春。萬萬沒想到人家命好,嫡母改性了,待她比待親身女兒還親。相比之家,探春才發覺王夫人對自己的涼薄。別提什麼厚禮,連什麼管家,什麼教誨都沒有給過她。她如今能爭氣,全憑自己。

探春心裡又怨又氣又恨,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寶釵瞧出探春不大開心,以為她不滿意自己精心挑選的鐲子,笑著解釋道:“庫房裡還有許多呢,我都挑花了眼,也不知道哪個能討你們喜歡。改日我帶你們親自去選,可好?”

探春忙笑著點頭,打心眼裡感激寶釵。她真是個溫柔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好姐姐。

“寶二爺回來了!”婆子歡喜的報道。

賈母正倚在貴妃榻上打盹兒,聽此話,立馬坐起來,倆眼賊精神的看著那傳話的婆子:“可是真的?”

“正是呢!”那婆子話音剛落,便見一身硃紅錦緞的寶玉邁步進來。他一見賈母,就然不住落下淚來,哭著跑到賈母的懷裡撒。

“我的寶貝心肝兒啊,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賈母潸然淚下。

寶玉哭得更厲害了,跟賈母道:“您知道我多想您麼,天天做夢都夢見您老人家。老祖宗,我再不想去那個什麼青山書院了,除了一群死讀書的酸腐人士,根本沒什麼好。整日沉悶悶的,我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

賈母哭:“好孩子,叫你受苦了,回頭我就跟你父親商量這事兒,放心吧!”

寶玉感激的衝賈母點頭,又把頭埋進賈母的懷裡。

寶釵與探春、惜春幾個也很驚喜於寶玉的歸來,很替他高興。

迎春則不然,等幾個姊妹問候完了,她突然開口問:“你怎麼回來的?我聽說青山書院唯有過年的時候才給假,如今才入冬,你怎麼就回來了呢?”

“老祖宗,您瞧瞧二姐姐,越來越古板了,我一回來,她不關心我如何,反問追問我這追問我那的。”寶玉委屈道。

賈母嗔怪的瞪一眼迎春,罵她沒眼力。

迎春也不惱,淡然的反問道:“祖母難道就不奇怪他怎麼突然會來麼?”

賈母低頭看倆眼含淚委屈看自己的寶玉,心都快軟化了。她哪還有功夫去管迎春,嫌她礙事,直接打發了。

迎春回去,當即把此事學給邢氏聽。

邢氏如今管家,府裡上上下下都服服帖帖,極少有不聽她是換的。隨意打發人去門口問了問,立馬就得了薛蟠和寶玉一同回來的訊息。

邢氏冷笑道:“必是這個呆愣的薛大爺使了什麼損法子,把寶玉弄了出來。”

這邊事兒還沒完,就有婆子跑過來跟邢氏報批銀子。原來是給寶玉預備的診金。

邢氏問那婆子出什麼事兒了。

婆子哭喪臉道:“寶二爺一聽見您回來了,沒把林姑娘從揚州帶回來,竟突然吐血魔怔了。此時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口裡胡亂嚷嚷,喊著什麼‘林妹妹’。”

邢氏點頭,吩咐人備好了錢,跟著那婆子去瞧寶玉。果然,寶玉房裡鬧騰的不行,一干眾人把他當寶貝似得圍得密不透風。寶玉躺在榻上,一會兒昏睡,一會兒醒來,口裡不是“船”、“林家”、“林妹妹”,便是喊著“伯父伯母”的。看來寶玉是把送黛玉回揚州的的責任全都怪在了她和賈赦身上。

賈母見此狀就心疼的哭,順便也順應著寶玉話裡的意思,把邢氏罵了個痛快。

邢氏木著臉,麻木的聽著,根本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