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寶玉微微發紅的左臉,轉而憤怒的看著邢氏:“嫂子,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打寶玉?”

賈母早氣得說不出話來,跟王夫人道:“問她沒用,我說什麼她都不言語!”

“嫂子,你有膽子做,沒膽子說了?”王夫人冷笑。

邢氏突然抬頭,冷冷的目光射向王夫人。王夫人一愣,嚇得退了一步,隨即覺得自己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她,挺直腰板子,梗著脖子看她。

“才剛我不言語,是因母親氣大發了,我怕自己在說什麼,惹母親不開心。”邢氏道。

賈母一聽這話,氣得拍桌:“你瞧你把這孩子打的,你還有臉說自己孝順?”

“赦老爺來了!”傳話的丫鬟話音剛落,便見身穿一身蒼勁玄衣的賈赦邁進門。

賈赦似乎已然聽說了此事,一進門就先觀察賈母和王夫人的情緒,而後目光緊盯著自己媳婦的背影,快步走到她跟前,與邢氏並肩而站,共同面對著賈母。

“你倒訊息靈通!”賈母不滿的瞥一眼賈赦。

賈赦賠笑:“兒子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吏部侍郎也就不用當了。”

王夫人聽賈赦這話,想起自己的丈夫賈政。賈政做的工部員外郎,比賈赦品級低,操心的活計也少,既然賈赦忙完回了來了,他也該回來。自己兒子都被人打了,怎不見他來幫襯自己?王夫人心裡油酸又嫉妒,更加憎恨邢氏。

王夫人的目光順路掃過賈赦,微微驚訝於賈赦如今的狀態。他是大哥,比賈政還虛長了幾歲,怎麼如今拾掇起來,竟看著比賈政精神年輕幾倍不止呢。再看看站在他身邊的邢氏,本來就是個繼室出身的,年紀小,又是個底子好的。倆人這麼一站,樣貌上還真是相得益彰,十分相配。

王夫人見此狀,加之想起自己被奪走的管家權,以及二房在榮府地位日益減退的狀態,心裡更加記恨了。

賈母被賈赦堵得沒話說,默了會兒,指著寶玉的臉蛋,對賈赦罵道:“瞧瞧你媳婦乾的好事兒!”

賈赦笑了笑,走上前,心疼的瞧了瞧寶玉的臉蛋子,微微有點紅印,估計也就是一巴掌的事兒。“小孩子家家的,誰家男孩小時候不得調皮被長輩打兩巴掌的。”

“小?他可不小了,正是長臉面立威的時候,被你媳婦這麼當面一打,叫他以後在下人跟前還怎麼做主子!”賈母厲害道。

賈赦輕笑,看向媳婦。

邢氏抬眼看賈母:“母親,您也說他不小了,也算是個小大人。他知道給自己長臉面,知道顧忌自己的威嚴,怎就沒想過別人?他每日不知廉恥的在邢丫頭林丫頭跟前晃盪的時候,怎就沒想過人家的感受?人家閨中的姑娘家要不要清白,有沒有臉面了。

我忍他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也警告教訓過,今早他竟然猥瑣的躲在我大們房門後的梧桐樹後,賊眉鼠眼地不知道偷窺什麼。您叫我怎麼忍?難不成我要為個不懂事的小輩,叫我的外甥女和內侄女受一輩子的汙名不成!今兒個我教訓他,打他一巴掌是輕的,以後再叫我瞧著他這樣,別說一巴掌,一百個板子也使得!”

賈赦和適宜的點點頭。

賈母見這對夫妻一唱一和,氣得無以復加,拍桌直罵。

王夫人氣哭了,摟著兒子跟賈赦和邢氏道:“嫂子怎能這麼想呢,寶玉心思純淨的,府里人誰不知道?他不過是好心的找幾個姊妹們去玩,又有什麼錯,值得你這樣苛責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