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出殯?

“那靈柩停在哪裡?”

“聽說是寄放在白馬寺的冰窖中,做了四十九天法事,昨天是七七,正式下葬了,墓xué在邙山。”

雖然停柩時間長短並沒有固定,早則三日,晚則百餘人,視墓xué情況而定,或者等待最重要的親人到來,但一般盛夏時節都是七天或者九天,最長也就半個月,時間過長屍體不易儲存,很少有人停柩四十九天,這讓楊元慶心裡很不舒服,楊家祖籍弘農,祖地族人最晚兩天就能趕到,而祖父的墓xué三年前就修好了,沒有任何理由,楊家為什麼要拖這麼長時間才下葬?

康巴斯彷彿明白楊元慶的心思,便嘆了口氣道:“我特地huā錢從楊家打聽內幕,聽說是聖上不肯把楊太尉的爵位給你父親,楊家族人便以停柩來抗議,說聖上厚待死人,薄待活人,反正頗有怨言。”

“然後呢?”楊元慶冷冷問。

“最後就是聖上讓步了,十天前聖上封你父親楚國公,加禮部尚書,不過有得必有失,幾天前,聖上欽定選曹七貴。你父親落選了,宇文述被選上。和其他六人一起成為當朝七重臣。”

楊元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當初他和祖父費勁心機扳倒宇文述,使父親成為第一任選曹七貴,現在楊家為一個爵位,居然和皇帝對抗,自毀前程,令他無話可說。

康巴斯最早只是一個小商人,被西突厥抓去當兵,成為隋軍戰俘。便一直跟著楊元慶,這麼多年來。他對隋朝的情況越來越瞭解,尤其這兩年,他刻意留心政局,也知道了不少內幕。

這也是楊元慶對他的希望,不要成為一個只知道賺錢的商人,要把他對商機的敏銳同樣放到朝廷政局上來。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康巴斯起身笑道:“將軍。去吃晚飯吧!”

“嗯!”

楊元慶點點頭。“綠茶,一起去。”

綠茶卻沒反應,楊元慶一回頭。只見她呆呆地望著遠處,看得入神了。

“綠茶!”楊元慶又喚了她一聲,綠茶這才醒悟,慌忙道:“公子,怎麼了?”

“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楊元慶走到她身邊笑問道。

“公子,那是什麼?光彩奪目。”綠茶指著遠處,只見遠處有一座數丈高的光塔,光輪璀璨,不停變幻顏sè,難怪綠茶看入mi了。

楊元慶沉思一下,忽然醒悟,回頭問康巴斯“今天可是盂蘭盆節?”

康巴斯信奉祆教,對這種佛道之物不感興趣,但他卻知道,便笑著說道:“明天才是盂蘭盆節,今晚有盂蘭燈會,很是熱鬧,京城幾乎一半人都會去洛水看燈。”

綠茶又看了看那邊的光輪,她眼中lu出嚮往之sè,幾乎是哀求楊元慶“公子,讓我去看看好不好?”

楊元慶也有五六年沒有看燈了,想著燈火璀璨,想到他的親兵和綠茶都從未見過隋朝燈會的繁華,也該讓他們見識一下,便笑著點了點頭“先去吃飯,等候兒大家一起去。”

…………

吃飯時,康巴斯的大nv兒阿茉悄悄來了,坐在一旁和綠茶說話,她在隋朝已呆了兩年多,入鄉隨俗,不僅漢語說得流利,連衣著打扮也和隋朝nv子沒有區別,穿一件紅sè條紋裙,梳著雙環望月髻,臉上化妝得jing致,她是粟特nv子,身材頗高,略略顯胖,比一般隋nv顯得高大豐滿。

阿茉今年已經十六歲,相了幾次親,別人都嫌她是胡nv未成,而她的父親康巴斯又一心找個隋朝姑爺,這婚事就耽誤下來。

但她並不是沒有緣分,自從當初康巴斯誇獎楊巍胖大威武,在粟特能找到好妻子,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楊巍便對阿茉留了心,一晃快兩年,楊巍三次在楊元慶面前提到阿茉,使楊元慶不得不考慮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