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那麼艱難,或許她真的已經不介意那個男人了。走了幾步,權千年頓住,想起自家那隻大醋缸,權千年眉毛都要擰到一起了。

“終於捨得回來啦,比我預想的晚了半刻鐘,沒想到要說的話還挺多的。”權千年剛剛推開門,黑漆漆的屋子裡帝齊光冷颼颼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嗯…”權千年敷衍地應了聲,隨即試圖轉開話題,“怎麼又不點燈。”

帝齊光看著她點亮了燭臺,突然亮起的燈光,明亮地有些晃眼:“你明知道我是混沌之身,最適應黑暗,霄兒,能不能換個有技術的話題?”

被帝齊光一言道破心思,權千年難得有些臉紅,卻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解釋。見她一直在桌邊磨磨蹭蹭,帝齊光起身走到權千年的身後,彎起雙臂將她扣進懷中:“既然金赤這邊差不多了,後日我們去龍炎找顯兒吧。”

隔著帝齊光身上薄薄的睡袍,灼熱的溫度透過衣衫熨燙著權千年的後背,權千年有些心慌,可帝齊光說話語氣嚴肅,若這般莫名其妙地推開他,權千年又覺得自找尷尬,只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站得久了,難免有些腰痠腿麻的,特別是處於全身肌肉緊繃的狀態,權千年甚至覺得當初在鬼樓出任務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

“霄兒…”帝齊光暖暖的呼吸在權千年耳邊均勻地起伏,“又不是沒抱過,你好像太僵硬了。”

紅暈一下子染上耳根,看著權千年瑩潤的耳朵染著薄薄的粉,帝齊光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權千年的聽力何等靈敏,一時間更是尷尬:“別鬧了,累了一天,休息吧。”說著就要掙開帝齊光的懷抱。

帝齊光哪有這麼容易如她所願,知道權千年不好對付,四兩撥千金地一側身,踉蹌著後退幾步,連人帶被地摔進了床裡側。

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帝齊光,權千年愣了愣,立刻就要爬起來。帝齊光閉著眼,環在權千年腰間的手用力一扣,權千年著力不穩,立馬重新跌回了帝齊光懷裡:“霄兒抱一會…”

帝齊光的聲音輕軟,帶著些近似撒嬌的鼻音,權千年想起攏情山巔他那嬌嬌軟軟的模樣,心下一軟,也就安順地伏在他胸前讓他抱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彷彿連空氣都沉靜了下來,直到權千年有些不舒服想要翻個身,撐起身子才發現帝齊光早已睡得香甜。

心疼地抬手撫上帝齊光的眉眼,他這般嗜睡不過是之前為了她的重生,身子損耗太過,又沒有足夠的時間修養想必連日來的奔波還是累著他了。權千年輕輕下床,將被子往帝齊光身上扯了扯就出門了。

一身夜行衣,權千年幾個起落走進清池宮,抬眼看了看門口的牌匾,銅漆的匾額早已斑駁了顏色。權千年不再耽擱,趁著看守的人不在,一個閃身進了屋子,自此處變成冷宮,雖然有守衛例行公事的巡邏,但根本只是敷衍了事,權千年混進來易如反掌。

此時已然夜深,蕭汨羅的屋子裡還亮著燈,權千年一步步走進她的寢房,不曾刻意掩飾的腳步聲在深夜空曠的屋子裡格外清晰。

“誰?!”裡間一個清越的女聲警惕到。

權千年行至房門外,輕鬆地開啟蕭汨羅反鎖的房門:“還記得我麼?”

“是你,你不是死了麼?”看清來人,蕭汨羅驚得從床沿站起,但她不曾親眼看到權千年被燒成白骨,驚訝程度也不急白朮跟白青城,一瞬之後也不再恐慌,“你來做什麼?”

蕭汨羅的聲音有些乾澀,她轉過身擋住床沿,將東西塞進被褥中。權千年眼尖地看到她的動作,嘴角慢慢勾起一種算計的笑容:“我來問問你,想不想報仇。”

其實權千年本來是想問蕭汨羅還想不想要恢復地位的,只是如今,似乎有了更恰當的理由…

“不過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費不著耗費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