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藥吃,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抵賴,然後見機行事,不過抵賴是最無用的手段,對方可以對此行為不予理會,格殺勿論。

所以說,李承訓已經把自己處於極端危險之中,一旦他們雙方和解,達成一致,便是他最為兇險之時。

耶律風與那曼特勒講了假設耶律家率先殺人的種種疑點:

其一、他方才已經說過,若是決定與突厥幫衝突,必會先制服在山上談判的那曼特勒。

其二、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若對突厥幫動手,便等於是絕了自己去往草原大漠經商的通路,這種事情得不償失,耶律家是不會犯傻去做。

其三、這次耶律家就二百人,突厥幫尚有四百餘人,這真打起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耶律家再傻,也不會這麼幹。

同時,他也肯定了突厥馬幫沒有發起挑釁的可能。

其一、若是突厥馬幫挑釁,必不會選擇那曼特勒在山上談判的時機,把自己的頭領置於險地。

其二、突厥馬幫孤軍深入大唐邊境,隱藏行至還來不及,如何敢觸動耶律家?即便要打,也不是這區區四五百人可以應對的。

其三、面對已在山上設伏的耶律家,突厥人再殺也知道,那不是他們騎兵的優勢地勢,怎麼會殺到主動攻擊?

由此,耶律風得出一個結論,無論是耶律家還是突厥馬幫,都被人設計和愚弄了。

那曼特勒本身奸詐,加之身旁的那個中原人翻譯兼軍師的出謀劃策,很快便安定下來,糾纏讓耶律風說出是誰在陷害他們。

“那曼將軍,我也是受害者,哪裡知道是誰在搞鬼?不如我們問問楊兄,這大青山除了咱們兩幫人馬,便只有他了。”耶律風臉上已無了笑意,冷冷地望著李承訓,畢竟他耶律家損失了五十餘條性命,這筆賬,是一定要算的。

如此暗示,那曼特勒如何不懂?他大吼一聲,便見那些突厥馬賊全都衝了過去,把李承訓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耶律風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的手下全部向後撤,給突厥馬幫倒出空間,而他則是雙手揹負,冷眼旁觀。

有突厥人替他拷問李承訓,省得自己麻煩,而他要把心思放到背後的大山上。因為李承訓一直與他在聚義廳談話,不可能分身行兇,那說明一定還有人隱藏在暗處,甚至在李承訓危險時,還會出手相救。他置身事外,正好可以觀察左右。

李承訓大風lang經得多了,雖然心中緊張,但面上卻是一派輕鬆,好似事不關己,“那曼將軍,你這是何意?咱們已經達成共識,我又何必引這爭端?”

“你是想我們突厥勇士與耶律家的人拼個兩敗俱傷,好趁機佔領山寨。”那突厥翻譯道破了李承訓的心思,其實他的推測對,也不對。

的確,李承訓的初衷是先讓突厥和耶律家的底下人衝突起來,進而再挑唆那曼特勒的勇士與耶律家的高手決鬥,待雙方力竭之時,李承訓再帶人收拾殘局。不過,這個殘局卻不是要上下通吃,而是幫助耶律家消滅突厥馬幫。

因為他不能兩廂得罪,必須依附一方,對付另一方,而這兩方人若要選擇,他肯定會選擇耶律家。

這樣一來,耶律風必然是會感激李承訓的幫助,或許會同意把大青山讓與他。當然,如此大事耶律風未必做得主,但耶律家族為了自己的聲譽與信義,也會對李承訓大大的回報,即便不把大青山給他,他也可以爭取把大青山借來。

耶律家總部在幽州,橫跨大唐突厥兩國行商,不過都是私底下的秘密行事,以他們以往的風格,不會親自出面搭理大青山事務,而會找一個代理人,這也是耶律風開始提出請李承訓加入耶律家,而把大青山讓與李承訓駐紮的根本原因。

不過,李承訓在幫助了耶律家後,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