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客氣客氣,後會有期!”

“幸會幸會!”李承訓也是滿面堆笑,意圖送上一送,轉頭對李恪兄弟道:“你們房內等我!”

“好!”兄弟倆不明就理,又見樓下那鬧劇也已結束,便散步回房。

李承訓未免他人起疑,並未遠送,只到樓梯口處,便邀手告別,卻悄聲在鄒駝子耳邊說了一句話。

鄒鳳熾僅僅是雙眉一斂,便不漏聲色的含笑而去。

第八十九章 密會

送走鄒駝子,李承訓回到房間,見李恪若有所思的摸樣,遂問道:“恪弟,想什麼呢?”

李恪遲疑著道:“無名皇兄,我想起來了,那突厥老人好像是頡利可汗?”

“不錯,是他!”李承訓暗佩他這般年紀便有如此的眼力和心思。

李恪輕嘆道:“我是去年在父皇要斬殺他的時候,在法場見過的,如今看來,竟又蒼老許多。”

“是啊,他若大把年紀,背井離鄉,日夜睡在街口的帳篷裡,吃睡都不得安穩,又每日思念故土,怎能不憔悴?”李承訓也跟著感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李愔插話道,“他屢犯我大唐天威,在邊關壞事做盡,也是他的報應。”他話音很衝,隱含著輕蔑之意。

李承訓知他說的不假,可對於一個英雄末路的老人,何必計較那麼多?戰爭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不是參與戰爭的就一定是罪犯,也可能是不得已,但一個孩子能懂得多少?因此,他便也沒分辨,便喝了一口酒。

“愔弟,話雖如此,可咱們得有慈悲之心,他既已淪落到這般田地,過去的就算了,一會兒咱們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他的。”李恪畢竟年長,懂得分寸。

“我才不去,”李愔依舊固執,“父皇封他官職,給他俸祿,他卻不知感恩,偏要如此獻世,壞我大唐風貌。”

李承訓見二人爭執起來,連忙道:“來,恪弟,愔弟,咱們不說他了!喝酒!”

李恪瞪了一眼李愔,端起酒杯,“好,無名皇兄,請!”隨即舉杯一飲而盡。

李愔兀自不服,撇著嘴回瞪了他一眼,也是舉杯相隨。

三人從頡利可汗的話題上移開,繼續推杯換盞。

又幾杯酒下肚,李承訓見李恪話語更多,明顯有些醉了,他心中記掛自己方才安排鄒駝子的事兒,便無心再與二人攀談,便勸解道:“不如今天就這樣吧,再晚回去,怕是宮門要關了!”

“無名皇兄,咱們兄弟出來,就沒打算今日回去!”李恪喝得醉眼朦朧,還待分說,卻被李承訓攔住話頭兒。

“今日已喝得不少,咱們改日再聚,恪弟,你且記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咱們兄弟性情相投,卻難免會落人結黨營私的口實。”

李恪聞言一怔,壯著酒膽高聲道:“咱堂堂男子漢,何懼危言?”

李承訓見他醉意濃烈,心知多說也無用,可與他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抓起面前的酒罈子,“來,恪弟,再幹一個!”

李恪紅著臉膛,也端起面前的酒罈,“好,幹!”

這一口酒,就好似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李恪終於再也抬不起頭來,口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趴到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見李恪醉倒,李承訓對李愔道:“好好看著你哥哥,我出去找人幫忙。”

“是,無名皇兄!”李愔忙扶住李恪,輕聲喚他。他是不小心聽到李恪與姐姐汝南公主說話,說是約了李承訓來天香樓喝酒,便軟磨硬泡的要跟著來,想看看這被後宮諸位兄弟姐妹列位傳奇的人物。可他年僅九歲,自是沒有什麼酒量,便以水代酒,當然不會醉。

鄒駝子早已在樓下等候多時,見李承訓從包間出來,匆忙走了上來,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