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排除,因為眼下正是高麗半島激戰正酣的關鍵時刻,除非金井闌在不要臉的同時也不要命才會跋涉千山萬水來到大唐請他們吃一塊紫菜包飯。

在他們兩個人不斷做出各種推測的時候,李子墟只是但笑不語,是的,但笑不語,而且笑得異常詭異和得意,一不小心似乎還押韻了。

裴南歌懶得跟李子墟廢話,徑直把屋子的門開到最大,然後打著呵欠等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崔珉。她還記得,崔珉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帥小夥子,說起話的時候溫吞吞的,更重要的是,他是單身。

雖然,崔珉是不是單身如今跟她裴南歌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她認為這樣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完全有資格優先解決內需,比如說她在海陵認識的幾個好姐妹,她們似乎還沒有著落,也不知道跟崔珉合不合拍。

等啊等,等到屋子裡已經飄來紅燒肉的味道,還沒有等來崔珉。

於是裴南歌憤怒了,徹底撒手不管了,仗著她靈敏的鼻子一路聞到了紅燒肉的發源地。

做紅燒肉的似乎是個女子,裴南歌只看得見她的背影,那背影苗條高挑,相信轉過身來一定是個大美女,更重要的是,她會做這麼好吃的菜,就算長得不美,心地也會是極其美麗的。

可是還沒有等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那女子一回頭就嚇得她說不出話了。

因為那個廚藝精湛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與裴南歌結怨許久的江宛若。

當然,說結怨許久或許有些過分,充其量只能說,江宛若是裴南歌心裡的一顆毒瘤,而裴南歌又是江宛若羨慕嫉妒卻無可奈何的一顆榴蓮,是的,聞著可能不太香,但總歸有人會分外鍾情,比如蕭武宥。

裴南歌果然朝著大堂的方向狂奔,終於趕在江宛若端來紅燒肉之前佯裝一臉淡然地在門邊活動筋骨。

江宛若端著紅燒肉,婀娜多姿地走到屋子的正中間,看上去她就像是一個等待被審訊的嫌犯。

“吃肉嗎你們?”江宛若很顯然問了一句廢話,都已經到了飯點,一群餓著肚子的公職人員還在盡忠職守過程中,她卻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肉來逼迫他們屈服。

“不吃。”李子墟嚥下口水,其實他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

其他幾個人都不說話,就連裴南歌也懶得開口,所以江宛若嫣然一笑就將碗筷擱在了地上。

“你們在等著問審?”江宛若依舊沒有要離開的趨勢。

“是的,”裴南歌不高興了,總覺得江宛若看蕭武宥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得趕緊把這種不一樣的情緒扼殺在搖籃之中,“謝謝你的肉,再來三碗米飯謝謝。”

如果江宛若的手邊有兩把菜刀,她不介意化身為孫二孃或是金鑲玉,讓裴南歌看看什麼叫黑店。

“來人,給裴姑娘他們把米飯端上來,”看吧,江宛若果然是臨江繡坊的掌櫃,使喚人都使喚得比誰都專業,“很遺憾,你們要審的人就是我。”

“什麼!是你!”裴南歌大叫,“別逗了,庭審不易,且審且珍惜,你若是想見哪位故人真不帶這麼玩的,很沒意思你知道嗎?”

“你當我願意?”江宛若白了裴南歌一眼,“是李子墟拼死拼活把我綁來的,我也沒覺得多大點事兒,他非要說來這麼一出,說是叫驚喜?你驚嗎?我反正是驚了,為他的智商。你喜歡嗎?你喜歡才有鬼呢!”

“可是你究竟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呀?”兩個女人的對話完完全全將大理寺當家做主的男人們撇在一邊。

“我是來發喜帖的啊!”江宛若終於不顧形象地咆哮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大理寺,大理寺明天見,不,大理寺,天天見。

裴南歌不知為何就在突如其來的沉默中閃過了無數的廣而告之,但比她先反應過來問題癥結的蕭武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