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正要呵斥女兒兩句,突然目光一轉,竟看到了南陵王妃與晉王妃坐在一起。她兩眼頓時大亮,剛要開口打招呼,卻見兩人已笑眯眯地轉向潘氏說話。

陳氏的笑僵在臉上,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想到兩個女兒的終身大事和太師府的地位,還是硬著頭皮往她們跟前湊。

“雲錦姐姐,雲昕姐姐,快來坐,這位置特意給你們留著呢。”戴樂言一看到顧雲錦,立刻站起了身,指著身邊的空位興奮地說。

“郡主。”顧雲錦見到她,也很是開心,不客氣地拉著顧雲昕與她坐在了一起。

南陵王妃看到顧雲錦,忍不住輕捏著她的臉慈愛地說:“這丫頭幾日不見,怎麼就瘦成了這樣,臉愈發小了,看著就讓人心疼。”

“王妃。”顧雲錦一臉淺笑,看著她親切地叫了聲,聲音甜潤柔軟,聽起來倒像是女兒對母親撒嬌的口吻。

南陵王妃對她愈發憐愛,遺憾地嘆息一聲,對潘氏笑道:“這丫頭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喜歡,要是我女兒就好了。”

戴樂言不樂意地抗議:“母妃,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

晉王妃也笑著打趣:“就是,有女兒了還這麼貪心,就算是認娘也該認我這個沒女兒的做娘。”

她這話聽在顧雲錦耳中,卻有了另一層含義,恐怕晉王府還沒有打消與將軍府結親的念頭。

顧雲錦一言不發,只含笑靜靜坐著看她們鬥嘴說笑。

戴樂言看她只乾坐著,忍不住說道:“雲錦姐姐,你怎麼不吃果子點心啊?再不吃,我和雲昕姐姐就吃完了。”

顧雲錦笑了笑,而後與她閒聊起來。

陳氏在兩位王妃身邊坐了許久也沒插上話,後來,好不容易瞅到了機會,連忙看向南陵王妃問道:“聽說前幾日世子病了,現在可好了?不知今天有沒有進宮來?”

南陵王妃一臉得體的笑,不緊不慢地說:“原來傅夫人也知道我家今朝生病的事,謝夫人關心了,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們是一起來的,他現在應該與太子和龍太子在一起吧。”

陳氏乾笑兩聲,又怎麼敢說太師府在時刻關注著宮裡和王府的動向,於是,隨便尋個理由搪塞:“我是無意中聽我家二兒子說的,誰知他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南陵王妃不在意地笑笑,也不深究。

潘氏聽到戴今朝病了,本想多問候幾句,可看到顧雲錦,又把話壓了下去。

這時,又有宮女來上果品點心茶水來。

負責顧雲錦這一桌的,是一個藍衣大宮女和兩個青衣小宮女。三人恭敬地向眾人問了好,而後開始擺放食物。

顧雲錦幾人正說話說的熱鬧。

“啊。”突然,顧雲錦感覺到身上一陣溼熱,忍不住叫出了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藍衣宮女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整杯茶水剛好都灑在了她身上。

藍衣宮女一看,立刻慌張地跪地請罪:“奴婢該死,都怪奴婢笨手笨腳,才燙著了小姐,請小姐責罰。”

茶水不是很熱,顧雲錦覺得胳膊沒什麼大礙,便說道:“茶水不熱,沒有燙到我,沒事,你起來吧。”然後,接過月柳梢手中的帕子擦拭起來。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藍衣宮女感激地連聲道謝。

“錦兒,要不要緊?”潘氏不放心地問。

顧雲錦再次摸摸被茶水弄溼的地方,沒有疼痛感,便不在意地搖搖頭,“娘,真的沒事,沒有燙到我。”

不過,這溼衣裳貼在身上真難受。而且,她今日穿的是淺色的衣裙,深色的茶葉水灑在上面,就算用帕子仔細擦拭了,還是有痕跡留下,實在不怎麼好看。

戴樂言看擦了半晌也沒有擦掉,忍不住說道:“雲錦姐姐,這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