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童年一定很枯燥乏味,難怪她年紀輕輕就總是一副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少年老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明天我們去遊湖。”楚長歌提議道。

慕容雲舒正想點頭,忽然又改口道:“明天還有帳要看。”

楚長歌道:“你從回金陵起,天天都在看帳,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慕容雲舒抿了抿嘴,道,“錢莊倒閉,慕容府衰敗,就到頭了。”

“……”她還真是一點也不避諱。

“今天有人來找過你。”慕容雲舒的語氣甚是輕描淡寫。

“誰?”

“不知道。據說要找你負責。”慕容雲舒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單純的陳述事實,好似這件事真的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長歌正不解,忽然,紅衣闖了進來。

“楚郎,姐姐。”紅衣滿臉欣喜走向楚長歌與慕容雲舒。前腳剛抬起越過門檻,還未落地,只聽一聲‘出去’平地而起,嚇得她整個人狠狠一哆嗦,下意識地收回腳,一臉委屈。

說‘出去’倆字的,不是楚長歌,而是始終雲淡風輕的慕容雲舒。其實她的聲音並不響亮,也沒有帶太多的情緒,可就是這平平淡淡的一聲,卻讓紅衣差點嚇破膽,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沒有看見門外的字嗎?”慕容雲舒涼涼地問。

紅衣後退幾步,果然發現門外有個牌子,寫著‘書房重地,閒人免進’。

“可是我……”紅衣楚楚可憐地望著楚長歌,欲言又止。

楚長歌卻完全不理會紅衣的含情脈脈,殷勤地倒一杯茶,遞上,“夫人,喝茶。”

慕容雲舒跟沒事兒似地,接過茶,悠悠地喝起來。

紅衣再次出聲,“楚郎——”

楚長歌不耐煩地殺去一計冷眼。

紅衣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又深情款款地說道:“楚郎,我的清白既然給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要不要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一聽這話,楚長歌生怕慕容雲舒誤會,正想向她解釋,只見她一臉悠然,放下杯子,換個姿勢看書,顯然不把這個莫名其妙的‘情敵’當回事,亦或者,不把他這個夫君當回事。

這下,楚長歌也哀怨了。“夫人,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慕容雲舒聞言抬眼,看了他幾秒,又低下頭,目光專注於書卷,嘴上淡淡道:“不準踏入書房半步。踏進一隻砍一隻,踏進一雙砍一雙。”這話是說給紅衣聽的。依舊是波瀾不驚、就事論事的語氣。

“她說我毀了她的清白。”楚長歌強調重點,意在提醒某人有點危機意識。

慕容雲舒淡淡道:“那是她的事。”

楚長歌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不錯,那是她的事。”

懷著看熱鬧的心態緊隨紅衣而來的四大護法臉上俱露出崇拜之色,不愧是咱魔教的教主夫人,不用冷嘲熱諷,不用咄咄逼人,一句‘那是她的事’輕輕鬆鬆將對方踢出局。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與你無關,只與她自己有關。多簡單而致命的一句話啊!

這就是境界!

四大護法覺得此時此刻他們要是不做點什麼,實在有負他們對夫人的滔滔崇拜之情。於是——“教主,始亂終棄不是咱魔教的處事風格。你好歹給人家一個交代。”東護法不懷好意地說。

“要交代麼?”楚長歌陰森森地笑起來,對紅衣說道:“你堅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可惜我既不要人也不要鬼,所以,你還是不生不死吧。”說完,又對東南西北說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明白,就是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四大護法一起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