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時,為他送上一杯茶,為他默默地添上一件暖衣,也任他將工作中所受的苦悶、挫折,一次一次地發洩到他們身上,默默承受他愈來愈喜怒無常的性子……

可一切,總會好的!

三年,阿敖在接下星亞的短短三年裡,已完全掌握了經營大權。他報復性地將一千寄生在星亞的武氏旁系子孫們徹底驅逐出去,完成了武爺爺的生前所盼——

星亞,再也無吸血鬼的存在!星亞,在武司敖的手上,開始茁壯。

而阿敖本人,也艱難地完成了由少年到男人的轉變,他學會了與商場上的勁敵握手寒喧,學會了與最不屑一頤、最厭惡的陌生人把酒言歡,學會了一切在商場上的生存原則,也更精於此道。

唯一沒變的,是他對武伯的親情。

當他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後,他會放下外面的一切,會多少放鬆一會兒,與武伯聊聊天,以一個晚輩的身分詢求武伯的認同、肯定、支援……

武伯在他心目中,漸漸變成了一位與武爺爺同等重要的人!

可一切,在她和武伯欣慰情況終於漸好之際,武伯……也遭遇了不測!

她好似一個木偶,呆呆地看著十八歲的自己被阿敖撲倒在地,就在電雷交加、滂沱大雨的武家花園裡、就在武伯被入宅搶劫的匪徒殺害的地方,悲憤至極、哀慟至極的武司敖瘋狂地侵犯著渾身是傷的自己……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武伯替你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槍?為什麼你不去替武伯擋一擋?為什麼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失去爺爺,為什麼當時你沒有扶住倒在你腳下的爺爺?如果不是你那麼冷血,我不會失去爺爺;如果不是你那麼自私,只顧自己活命,我也不會失去武伯;你知不知道,武伯是我僅剩的親人了!可現在連他也走了,和爺爺一樣,也離開我了!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十八歲的她,仰躺在大雨中,身上的刺痛她早已不在乎,但滿心因阿敖的誤解、阿敖的不信任而產生的心痛,她卻承受不住。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武爺爺過世後的這三年,阿敖始終對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原來,武爺爺的死,早已被阿敖加罪到自己身上了啊。

“你笑!?你竟然還在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你不是也視爺爺、武伯為親人的嗎?難道這一切全是假的,你根本不愛我,根本不愛我們武家?你愛的是什麼?我們武家的財產,還是星亞的股份?你跟外頭那些吸血鬼一樣,是不是?是不是!?”

她想張唇辯駁,卻在看到他陰狠的眼睛時,說不出一字一語。

“你說啊!怎麼不說話?這次是不是你又因為恨武伯在我心中的分量比你重,所以你才自私地躲在一旁,所以你才冷血地袖手旁觀,眼睜睜看他被殺!對不對?對不對!?”狂亂扭曲的臉龐上,是刻骨的懷疑及仇恨!

她雙手抱住自己,好似也陷在了那夢魘裡,渾身抖成一團,麻木地看著自己被最愛的人傷害,被他用無情的言語刺得渾身是傷……

她是覺得好笑啊,近十年的朝夕相處,近十年的相伴成長,近十年的同甘共苦,竟抵不過武司敖內心的那顆種子——那顆不信任的種子!

她為了他,不再笑,不再擁有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除了他,她不認識武家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沒有朋友!

他有武爺爺、有武伯;可她,擁有誰?

她不要再夢下去!不要!誰來救救她,將她拖離這可怕的夢境?

她想呼喊,卻擠不出一絲聲響……她想逃,卻移不動陷入泥淖裡的沉重軀體,她只能呆呆地僵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一切重複上演……

武司敖封閉了武家老宅,拖她一起搬入市區管制森嚴的豪華大廈;武司敖怕她也離他而去,所以控制了她所有的錢,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