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孫不但帶來了援軍,還帶來了糧草,無論是兵力還是士氣,朝廷軍都在西海大軍之上。最重要的是,打仗,無論是打的將領的智謀還是兵力,歸根結底打的是國力和補給。西海王在白河城固守數月,終究於當年冬日補給無以為繼,白河城破,朝廷軍奪回衛所,西海國再次求和稱臣。

皇長孫親自頒布了升施良為西海沿子總兵的聖旨,又整理了剩餘將士的軍功和陣亡將士的名冊,押著南安王霍烈班師回京。

這是一場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戰爭,僅僅是因為南安王貪財,便徒增多少傷亡。回京途中,賈璉騎在馬背上,想著如今的發展和原著裡到底不同了。原著裡,和西海國的戰爭爆發得更晚,西海王準備得更充分,朝廷也戰敗了。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戰敗的起因,也許就是源於南安王霍烈的一念之貪。

至於白河城昌家,在賈敬離開衛所之後,昌家家主早就帶著家小逃了,現在不知所蹤。昌家宅子只留了些無處可去,又一問三不知的老僕。後來西海軍屠城,這些昌家老僕也都死在了白河城的廢墟里。

皇長孫一行回京行進破快,於次年四月裡到京城。皇長孫回京途中早就將西海沿子一戰的過程詳細整理成冊,到京城之後交給景和帝批閱。

南安王和當地富商勾結,販賣兵刃,因此引來戰火的事令景和帝怒不可遏。下令徹查西海沿子守軍窩案。

這一查,才得知南安王仗著西海沿子地處邊陲,培植親信,排除異己。連幾個監軍都被南安王拉攏,沆瀣一氣,倒賣軍械,貪汙糧餉,冒領軍功,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施良不肯和南安王同流合汙,被南安王排擠到條件更艱苦的南線駐防,所得軍械、糧餉也不如北線南安王嫡系。

西海沿子這一戰,將士死傷數萬,有功者論功行賞,加官進爵;傷亡者,發放撫恤,安撫民心。

南安王的案子,景和帝命江大虎細審,並未讓三司會審,也未公佈細節。無他,朝廷出了南安王這樣的國賊,若是傳入百姓中間,難免叫百姓對朝廷失去信任和信心,打擊民心。

但是即便景和帝對南安王案的細節有所隱瞞,單從西海沿子突然起了戰事和南安王府一夜落罪看,百姓也不難猜出南安王落罪和西海沿子的戰事有關。再說,四大異姓王,獨南安王掌軍權,難免會有政敵,即便景和帝不公開審南安王,南安王一案,也傳出些似是而非的內幕。

許多傷亡官兵的家人聽說之後,無不悲憤,離京城不遠的,都到京城等著南安王入刑。

南安王原本被判凌遲處死,但傷亡官兵的家屬太多,群情激奮下,南安王被戰死在西海沿子官兵的家人丟爛菜幫子、石塊等你一下我一下的活活砸死。甚至南安王斷氣之後,激憤的傷亡官兵家人不肯散去,還丟了滿囚車的石塊土屑,鞭屍半日,南安王被砸成一堆爛肉,眾人才哭著散去。

南安王府除南安太妃外,其他人等被判滿門抄斬。一同問斬的還有和南安王勾結的監軍。因老南安王當年守邊有功,景和帝準南安太妃入庵堂修行。

賈璉聽到這個判決,瞧了一眼賈母跟前的探春,暗暗嘆息了一聲。南安太妃這個結局,當真生不如死。

皇長孫西海沿子一行,立下平息戰事的功勞,景和帝立皇長孫為皇太孫,朝堂上除了個別御史覺得皇長孫年輕,還需要歷練外,無人反對。自此,空懸數年的儲君位再度有主。

施良死守白河壩,功勞極大,賜侯爵,升總兵;柳蘋原本負責傳聖旨,但是當機立斷,深入敵軍後方,解守軍之危,也得侯爵。要說賈璉這些年替朝廷立下的功勞,賜爵早就足夠了,但是景和帝希望給賈璉賜爵的人是皇太孫,故而先時賈璉立下揭發戴權等功績,皆未賜爵。

這次賈璉諫言防備西海沿子起戰事,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