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而來?難道竟是從天上掉下來不成?那麼大堆東西便是從天上掉下也要弄出些動靜來,竟會連你這杜衡院主事都不知道……你說,這些火藥是怎麼到這大殿地底的?”

童玄成一直未曾開口,這時忽然道:“除非是在修繕祠堂之時偷偷埋下,其他再無可能……祠堂的修繕事宜由陳主事一手操辦,只怕脫不了干係。”

陳經臉上冷汗長流,自知如今百口莫辯,只得孤注一擲,道:“城主……這一切若是屬下所為,屬下只怕早已潛逃,怎還會留在城中?”

李玄磯道:“好,這事就算非你所為,可你身為杜衡院主事,總領修繕祠堂事宜,這樣大的事情你竟然毫無察覺,便治你個失職之罪,亦不為過。”

陳經垂首道:“屬下的確有罪……但憑城主發落。”

李玄磯眸中寒芒陡盛,道:“來人,鎖他下去,交龍驂分堂嚴辦。所有與修繕祠堂有關人員連同那批工匠也一併拿下,給我一個個審,務必查清此事。”此言一出,陳經立時面如土色,浮雲城中的“鎖人”不比尋常衙差鎖人,那是一種封斷七經八脈的酷刑,一旦被鎖,這人的一身武藝便算被廢,從此再無機會翻身。

尚悲雲眼中微露不忍之色,低聲道:“師父……陳主事只是失職,鎖了,是不是太過嚴苛了些?不如等事情全部查清再說。”他此話一出,便有私底下同陳經關係不錯的幾個主事附和,一起替陳經求情。

李玄磯不為所動,恨聲道:“嚴苛……就是因為他失職,浮雲城差點整個兒被人毀掉……若不是提前得到訊息,有所準備,只怕今日在場這些人一個都活不成,因他一個人,害了這許多人,鎖他,已是輕饒他了。”

餘人聞言回思,無不後怕,一時再無人說話。

暈,為啥師父得票這麼少啊?;。;;;

………【28。上藥】………

浮雲城出了這檔子事,大年節下,鬧得人心惶惶,連年日的氣氛都淡了許多。因此事牽連甚廣,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杜衡院凡參與籌劃,採辦,監工人員一律涉及在內,六部九閣中好幾個主事的弟子都被拿下,原本擠破腦袋都要將門下弟子塞入這些機要部門的各大主事,這時卻恨不能與這些涉案之人無一絲瓜葛。

菁華堂主韓壽昌在家中坐臥不寧,熬了兩日,再受不住,主動到三個城主面前請罪,請責失職不查之罪。他主管財務工程,是陳經的頂頭上司,祠堂被炸這樣的大事,自然與他不無關係。

李玄磯卻也沒說什麼,此事連他自己都有責任,更何況韓壽昌,若如此追究下去,豈非要自亂陣腳?一再自責不說,反倒還安慰起韓壽昌來,要他稍安勿躁,安心份內之事。

尚悲雲忙於清查祠堂被炸一事,整日都呆在龍驂分堂審案,因脫不開身,闕金寒暫時被調去城防,經此一變,城內的守備力量又增一層,正月以來,幾乎無人請客吃酒,各部門再不敢疏忽大意,一個個都動手清理內部事務,生怕又出什麼紕漏,浮雲城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

只洛小丁最為逍遙,雖說是閒,卻也並不好過,那日自祠堂回來後,她左頰紅腫灼痛更甚,鷓鴣弄來好幾樣外敷的藥膏塗抹都下不去,半邊臉高高腫起,吃飯喝水都成了問題,卻偏偏不肯去霍先生那裡看。

鷓鴣拿鏡子照給她看,洛小丁看一眼,也嚇了一跳,左邊這半張臉實在難看,腫成饅頭樣不說,連顏色都變了,烏紫的一片,像是沒洗乾淨,著實無法見人。好在這些日子大家都忙,沒有席宴,也不用出門,師父那邊更是看不見人影,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見不到他,如此一來,洛小丁倒也不覺什麼,只拿冷帕子敷一敷臉,靜等臉上淤血散去。

取松院內時不時會傳進外面的訊息,有誰被羈押,又有誰被革職?再之後便再聽不到